看着渐渐在海天相连之处现身的庞大船队的淡淡影子,陈登差点儿就要骂娘!
姥姥的!不是说就一个小船队吗?可是,这……这最起码也有两百条大船吧!就算一条船上只有一百人,也是两万人呀!好你个姓何的老头,居然敢这么摆老子一道,你行!你行!你真行!你可别怪本人给他们准备的粮草物资不够,到时候,吃不饱,可别怨我!可是,转念一想,陈登又不得不放弃了这种想法,何通是什么人?他能想不到这一点,就算他想不到,许成一方能想到这一点的可多的是!看来,人家也就是让自己给这支大军准备一个歇脚之地罢了,毕竟,长途地沿海航行实在是一件非常艰难的事情,至于粮草,说不定是何通这个雁过拔毛的家伙顺便从这裏抠去的一点儿补助呢!
“算了,看在许成答应不追究那件事情的份儿上,就不说什么了,只希望日后家族能够好好发展吧,唉,这些人,不是我们能碰得过的!”想起了郭嘉算计了自己还要自己帮着数钱,陈登总是既感到怒不可遏,又感到阵阵心冷,再加上精心构置的一个局轻易就被人给破了,他心裏早就没有了昔日的雄心壮志。
三江口!
跟蔡瑁又一次交战胜利之后,周瑜回到了水寨之中。
“唉,这个蔡瑁越来越能打了,我们也越来越吃力啊!”蒋钦身为刚刚提拔的水军副都督,跟着周瑜来到他的大帐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廖江这是想耗死我们,只是,我总觉得这裏面有一些不太对劲儿!”周瑜的俊脸虽然也显得很疲惫,可是,精神却依然健旺的很。
“大都督,有什么不对劲儿?这些天你为什么总是这么说?”蒋钦问道。
“我也不知道,虽然我们现在由鲁肃堵着徐晃,又由步子山带周泰防备交州,可是,我总觉得心裏不踏实,好像哪里有什么缺口一样!”周瑜皱眉道,他已经被这种感觉困惑好些天了。
“缺口?大都督,你是不是在担心北面呢?我们在这三江口跟蔡瑁交战,其他各部也都派了兵,可是,如果那廖江派出一部兵马像以前那个魏延一样,再次奔袭千里,从扬州南渡,我们可是难以防范呀!”蒋钦提出了一种可能性。
“那倒不是!所谓可一不可再,而且,如果廖江再来一招千里奔袭,就会受我孙曹两家夹击,而且,合肥有吕蒙把守,他也未必能够攻得下来!”周瑜摇摇头道。
“那是哪里有缺口呢?”蒋钦站起来,走各周瑜身后,看向了他身后的地图。
“……”周瑜回身看着他,并没有打断,他也希望能从蒋钦的推测中找出一点东西来。
“这裏,是我们现在驻扎的三江口,西面已经是许成的地盘了,那么,缺口就应该向东……这裏,蕲春、彭泽、湖口,再向东……牛渚、横江……大海!?”蒋钦突然间惊呼!
“大海?”周瑜苦笑,“公奕,你与我的推测倒是差不多呢!可是,这不可能啊!”
“怎么不可能?大都督,我们江东水军不就是有过从大海北上的经历吗?那一次,我们可是救出了五万大军啊!”蒋钦不解道,他一直对周瑜安排的那一战佩服无比,如今听到周瑜说许成军不可能从海上来,自然要问一个明白。
“公奕,你如今可不再是一个普通的水军将领了,兴霸之后,你已经是我江东水军副都督,总要有一些自己的想法才行啊!”周瑜笑着对蒋钦说道。
“是!”蒋钦答应了一声,沉思起来。
“会是哪里有什么漏洞呢?”周瑜也在一旁想道。他并不认为自己的直觉错误,要知道,身为大将,在战场上呆得久了,自然也就养成了一种很敏锐的直觉,一般情况下,这种直觉都很准,这也是为什么刚才蒋钦在听到他说直觉上有缺口就立即去帮忙找缺口而不是劝说的原因了,因为这些事,他们这些将领之间都能理解。
“哈哈,我明白了!”就在周瑜沉思的时候,蒋钦也想明白了。
“哦?说说看,为什么许成军不可能从海上过来?”周瑜并没有怪蒋钦打断了他的思考,反而是笑着问道。
“蒋钦献丑了,如有谬误,还请大都督指正!”先说几句客套话,蒋钦这才开始说出自己想到的理由,“以许成居北方之远,若想从海路到我江东,就必须要连过青、徐、扬三州之地,而以我江东水军之能,当初也只是能从扬州停船歇息过一阵,才能再接着向徐州前进,许成军都是北方人,一来,本就不善行船,二来,这一路之上,不是曹操就是我军的地盘,他们又岂能有歇脚之处?而且,就算他们有,也不可能不被发现,要知道,他们如果想袭我江东,兵来的少了不行,还要多带一些粮草,可是,这么些人和东西,需要多少条大船才能装得了?这么大的一只船队,又岂能躲得过人们的双眼?只要他一靠岸,末将就敢说,必被人发现,而由于我们跟曹操现在是同盟,唇亡齿寒,如果他们发现了,必定会通知我们,到时候,我们有了准备,反倒可以趁其不备,反戈一击,让他们全军覆没,也不是没有可能!”
“不错,就是如此,其实,这最主要的一点,就是如今大批的船队出海,实在是太过于危险,难以及远,即便是要沿着海岸航行,也不可能不被发现,以我对许成一向的研究,他是不会就这么把一只大军轻易置于这种动辄全军覆没的境地的!所以,我才说缺口不可能是在海上!”周瑜接着说道。
“大都督与副都督所言都不错,”随着这句话,一身穿儒者服饰的人掀开帐帘,出现在两人面前。
“原来是阚德润,你有什么事吗?”蒋钦先出口问道。
“在下本来只是想找大都督问一下今天的口令,在帐外听到两位都督的话,一时也瞎想起来,所以,这才惊扰了两位都督呀!”阚德润,也就是参军阚泽,向二人拱手说道。
“那么不知德润你可曾想到这缺口是在哪里没有?”周瑜温声问道。
“依然是海上!”阚泽回答道。
“为什么?难道德润兄你没有听见我刚才说的那些理由?”蒋钦有一些不高兴。
“听见了,可正因为如此,在下才认为,缺口就应当是海上!”阚泽坚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