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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我是记得的，比如我小的时候，我记得有一次和爷爷外出，看见爷爷和一个陌生人在谈话，具体谈了什么，我就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他们谈得很严肃，还吵了起来，但后来还是握手言和。

当我看见怪花中的人时，我就知道我所看见的，在过去的某些时候肯定见到过，但是我不记得了，我不记得并不代表我没有见过。

我在花丛中看见了我之前见过的每一个人，除了张家窑的那些伙计和不太重要的人之外，如陆小玉，如侯胖子，如老道、妙言、乃至爷爷他们，我都看见了。

我根本无法解释我所看到的到底是什么，这种惊讶、无法理解、无法言语的感觉，让我愣在原地，那些发着光的花丛中的人睁开眼睛，看着我，像是我在看着他们。

很多年前我就在想着我为什么和别人不同，过九不过十，我姐姐为什么会是天煞孤星，原来，在这里即将出现答案。

侯胖子目瞪口呆，不相信眼前所看见的都是真的，我也是，我很难相信，但是却不知道我所看见的到底是不是真的，如果是真的，我是该选择相信，还是选择不相信？

我难以下决定。

我问万见佛：“这些到底是什么人？”

“你看见了，你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他们早就存在，再过一会，他们就活了，然后，我们会死去，或者说，我们会去另外一地方，你在东北林子里看见的老夹口，就是他们所建造的，换句话说，我们建造了老夹口，我们活了过来，我们又死去，我们创造了这一切。”

“但是我们却不知道，到底是谁创造了我们。”

“这就是我们要找的答案。”万见佛说，“七星斗早些年的时候查到了一本书，叫奇门宝鉴，后来有人把书拿走了，拿走书的人，是一位道长，我想，你应该认识。”

“云清。”我说，“你为什么知道得那么多。”

“这个世界上没有一个好人，但也没有一个坏人，好人和坏人是相对而言的，正如我，你觉得我是坏人，但对七星斗来说，我是好人，你认为你是好人，但你对我来说，却是一个坏人。我经历的事，远比你经历得多，你看我，变成现在这样，你以为是煞灵？”

“难道不是吗？”我问。

我在想，如果不是煞灵的话，那他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半身子是透明的，左半边几乎看不见，只有在阳光下面才能看到一丝轮廓。

到了晚上，他几乎像鬼一样。

他知道得确实多，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知道那么多，也许正如他所说的那样，他经历得比我多，所以知道得多。

“我不是一个好人，但也不是一个坏人，那七星斗也不是好的，也不能算坏，好坏根本就没有一个判断的标准，是不是？当事情上升到宗教领域的时候，性质就变了，不再那么世俗，而是上升到了精神层次。”跟我来。万见佛扔了烟头，然后，突然，跳了下去。

“老九，你别信他的话，他就是个疯子，这里面肯定是有我们所不知道的事情，你觉得他讲的故事可信吗？”侯胖子极力地劝阻我。

我想，我是该下去看看。

我正要跳下去，突然，下面燃烧起了火焰，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随后，老道冲到我跟前，对我说：“别跳！”

我没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