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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见了张家窑的人,这时候已经是夏天,山上的积雪早已化成水。
我在布鲁族养了半年的伤。
河流湍急,里面有许多小鱼在游动,积雪融化了之后,山变得郁郁苍苍,树木繁茂。
玉子穿着一件紧身的长裙,陆小玉跟在了我的身旁,她并没有因为玉子的出现而生气,反而让玉子陪着我,我总感觉到姐姐还有心思,自从她看见光明之后,她和以前变得大有不同。
我并没有想过会把玉子取回家,我似乎能够理解我和玉子在山洞里面所经历的那一切。
生死之际,那时建立的友情是别人无法理解的,但是姐姐却可以理解。
我也知道姐姐心中所想,虽然猜不透她最终到底在想什么,但我知道姐姐给了我信任,她也知道,当我离开张家窑的时候,也就是我和玉子分别之时。
我们身上的伤已经好了,但是留下的疤痕还证明着我们之前所经历的那些事情都是真实存在的。
张家窑的人以一种特别的形式欢迎了我,其实他们欢迎的,是我千辛万苦带回来的这件岭南红。
岭南红其实并不是红色,而是白色。
那尸体身上长着翅膀,像一个小婴儿。
我把玉子送到了张家窑,玉子拥抱了我,在我的脸颊上亲了一下。
“我不知道你还有老婆。”玉子轻声地在我耳边说道,“有时间的话你到张家窑来,我好好的陪陪你。”
她说话的声音很轻。
但是我相信她说的话姐姐肯定听到了,我不想和玉子发生任何交集,在之后的生活当中,也许我们再也不会相见。
我也不希望再和玉子相见,因为有许多事情是我解释不清楚的。
黄明娜永远的留在了布鲁族,也许阿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我想应该是关于她母亲的,我没有见到她母亲,她母亲应该还有其他的事情要做,要复活她,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她需要等待。
当我和姐姐要离开张家窑的时候,三少哥出现了,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三少哥,他是一个英俊的身材,高大的中年人。
他大概四十岁,留着寸头,穿着一件中山装,手中拿着一把折扇,他的身后跟着好几个穿着黑色中山装的人,那些黑色衣服人见到我之后,弯下了腰冲着我喊了一声:“陆爷!”
我微微的笑了笑,冲着他们点点头,然后他们分别站到两旁,一句话也不说,他们训练有素,不该说的话他们绝对不会说,该说的话他们也不会说,他们会很好的隐藏自己的情绪。
三少哥在我面前坐了下来,拿出了一张银行卡,然后和几个像是存折一样的东西,红色的,放在我面前,然后冲着我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