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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中一岁除。
新年的到来总是给人无尽的向往和希望。尽管,过新年其实也不过是同样地过十二个时辰。
雪衣侯府张灯结彩,人人喜气洋洋。认识的不认识的,友好的不友好的,见面都是满面笑容,满口吉利。
冯古道在府里逛了一圈,嘴巴都笑歪了,才在厨房堵到宗无言。
宗无言大老远看见他的轮廓就想绕路走,奈何他的脚步才抬起,冯古道已经在那边扯开嗓子呼唤他的名字。
宗无言想当没听见,却被旁边的人拦住道:“宗总管,冯先生正在找你。”
……
就是因为他在找他,他才想转头就走的。
宗无言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用手抹了把脸,微笑着转身道:“冯先生,有事?”
“宗总管龙马精神,老当益壮,城府多多,财源多多。”冯古道边走边笑边说边拱手。
宗无言还礼道:“冯先生客气。其实老当益壮这句话,我还担当不起。”他明明才四十出头。
冯古道笑道:“三十而立,四十而知天命,宗总管差不多了。”
宗无言皮笑肉不笑地纠正道:“是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
“原来是不惑啊,”冯古道恍然道,“怪不得宗总管总是一脸心知肚明的样子,原来已过不惑之龄。”
冯古道嘴巴之贫,宗无言是见识过的,所以他知道自己顺着他的话说下去准没什么好果子吃,很快转移话题道:“冯先生有什么事吗?”
冯古道含笑道:“其实我是想问……”
宗无言截断他的话道:“侯爷进宫了。今日宫中设宴邀请群臣,侯爷也在列。”
冯古道眨了眨眼睛,“我几时说要问侯爷的行踪了?”
宗无言道:“那么冯先生是想问?”
“我想问的是……”冯古道清了清嗓子,“侯爷什么时候回来?”
宗无言深吸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若是冯先生想知道的话,不如去门口等侯爷回来?”
“可是门口都是人。”因为过年,所以京城大小官员都不停地派人四处走动。作为当朝宠臣,雪衣侯府自然是他们走动的重中之重。
宗无言道:“侯爷多半会从后门回来,冯先生可以去后门等。”
冯古道摇头道:“后门人太少,很清冷。”
“不如此,怎么能体现出你对侯爷的一片赤胆忠心呢?”
冯古道挑挑眉毛,给了一个你我才懂的眼神,“宗总管不愧是宗总管,果然城府多多。”
宗无言谦虚道:“与冯先生相比,不足一提。”
冯古道刚想客气,就见他一个旋身,疾步如飞,很快就消失在视线外。
“……每次都这么急。”冯古道叹笑着摇摇头,“所以我现在需要一个人带我去后门。”
后门的位置比练功房更加偏僻。
冯古道跟着那个人左拐右拐,右拐左拐,拐到他怀疑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走出京城后,那个领路的仆人终于说了一句他期盼已久的话,“到了。”
“多谢。”冯古道真心诚意道。
仆人在原地踌躇了下道:“冯先生。”
“嗯?”莫非是要红包?冯古道开始掏袖子。
仆人道:“既然不认得路,还是不要四处乱走的好。”
冯古道掏袖子的手定住。
仆人道:“虽然每次领路并不很麻烦,但是我不怕冯先生回来又会不认得。”
冯古道沉默须臾道:“领我去练功房的也是你?”
仆人抬起头,一脸大受打击的模样。
“你从小到大,无论做了什么坏事都没人被人事后报复过吧?”冯古道淡淡问。
仆人惊讶地看着他,“冯先生为何这么说?”
“因为我实在很怀疑,你的这张脸究竟用何种方式才能被人记住。”冯古道无比认真地看着他。他的五官和一般人没什么不同,眼睛嘴巴鼻子都大小适中,也不算难看。但是刚看完一闭上眼就又不记得了。
仆人扁了扁嘴巴,无声地告退。
冯古道在门里站了好一会儿之后,突然很后悔就这样把那个仆人放走了。早知道应该留下他调侃的,一个人的时间真的很难打发。
夕阳已经完全隐没在西方。
月上屋檐,散发的却是阴郁的光。
他望着夜空,突然深深地叹了口气。
跟着薛灵璧出过公差,所以冯古道对他的马车声十分熟悉。当马车进入小巷时,他就已经敞开大门迎接。
马车停下,侍卫们分开两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