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了。”
九千岁笑意寡淡,“咱家就喜欢捉点小凤凰来吃,心高气傲最好,玩起来才有趣,折了她的头颈,拆了她的骨头……”
还没等他说完,高傲的小凤凰从枝头掉落下来,她钻进他的怀里,又软了声色,“不许吓唬我了,我胆子小,听不得血腥的。”
九千岁认真打量她,她梳起宫女的挑心小髻,交领小短袄,青金马面裙,从骨到皮相,奶呼呼的,透出一股讨喜的天性来。宫中多绝色,他怎么就栽在这个奶皮猫儿上,尤其是那颗小心肝,他伸手一抹,全是刺儿。
扎心又扎手。
“不跑了?”
奶皮猫儿睁圆眼睛,恬不知耻寻着借口,“六哥您说什么呢?我哪有跑了,我只不过怕您说话累了,给您倒水去——”
张夙生面无表情,伸手摸进她小袄,刀尖刮着皮肉,她眼眶渐渐红了,生出雾气,还摆出一副瘪着嘴不敢说话的可怜小模样。
被欺负坏了。
呵,是谁欺负谁。
张夙生怕小凤凰心里有气,真怨毒了他,不敢把这一颗不经人事的小葡萄弄破皮,略施小惩后,他拍着她的小肚皮,“做不做我对食?往后宫中你都能像螃蟹一样横着走。”他总有办法教她心甘情愿的。
般弱不想当小螃蟹,但她为了能活着出这一扇门,显然别无选择。
“那我当,六哥不能再剥我的壳了。”
“看我心情。”
九千岁散漫掷出一句。
般弱活着出了河边直房,贵春亲自送她,般弱就像后边有鬼追似的,匆匆撂下一句就跑个没影了。
这鬼地方她是不想来第二回了!
贵春百思不得其解,回去伺候老祖宗时,他的精神气儿好了不少,原本苍冷阴郁的面容多了一份活人的红润,手腕高抬,正烧着一道奏本。
那松花色的道袍松垮得不成样子,贵春低眉顺眼,抬手给老祖宗笼上,发现他颈后脊骨那一块,湿漉漉的,刻着一个鲜红的牙印,仿佛是被什么小兽狠狠咬了一口。
贵春不敢多看,连忙系好了那薄柿色的丝绦,发现这带子也是湿的。
贵春心道,难怪五花肉姑奶奶跑得比风还快,想必是被老祖宗欺负坏了吧。说起来,他也没见过老祖宗召过其他女人,清心寡欲的,如同圣人,他还以为老祖宗没有那方面的需求呢,想不到这竟应在了五花肉姑奶奶的身上。
“这次你做得很好。”
老祖宗很愉悦,“没白费你这一手字迹模仿。”
不然那个小刺头,怎么能乖乖向他低头?
这跟放风筝一个道理,可以任由她飞,但必要时刻,还是要扯一扯线,让她知道主人就在她的身后。他随时都可以抓到她。
但张夙生还是低估了小刺头的决心。
他越是刺激着她,般弱就觉得这段关系越不安全,自己随时都要狗带。
她得找个新靠山了!
般弱不再咸鱼,打算截胡苏娴儿。
她是怎么干呢?
第一步,给松花蛋和自己涂上小薄荷水。
第二步,牵着松花蛋在少年天子最常散步的地方溜一圈。
第三步,等松花蛋被一头白猫扑倒,自己再装作劝架的样子,实际上是让小猫转移目标,从舔松花蛋到舔她的脸,她再恰到好处展示自己白到发光的好皮肤。
至于为什么不是身材?
噢,她又愁得吃胖了一丢丢。
但这些都不重要,在般弱猛烈的纯情攻势之下,牵着狸奴散步的少年天子很快注意到了这个生面孔,肌肤晶莹剔透,好似剥壳的荔枝儿,少年天子略微心痒,“你是那个宫的?朕怎么从没见过你。”
般弱:“……”
娘的!你忘记你点歌了吗!
般弱内心咆哮,但没有破坏自己的小白花人设,羞答答地转达她对天子一面惊鸿后的相思。
“原来是你!”
万岁立即高兴起来,接着两人从诗词歌赋交流到宠物养殖,又从宠物养殖交流到风花雪月。
万岁捏了捏般弱的手,“今晚你过来,朕有许多玩意儿适合松花蛋玩。”
当然,你更想和老娘玩。
般弱内心稳如老狗,表面笑得春暖花开,“好呀!”
般弱回到昭华宫的偏殿,准备要当一个飞上枝头的小凤凰了。她非常高兴,向宫婢们宣布了这个好消息。
然而,鸦雀无声。
无论太监还是宫女,都是一脸惊恐。
“啪!啪!啪!”
身后响起掌声,张六踩着一片暮光进来,通身平金绣蟒,容色诡丽,眼底仿佛开了一座鬼域。
“咱家,就先祝贵人,踩着哥哥的情意绵绵,青霄直上。”
卧槽!跟鬼一样!
般弱镇定道,“你来干什么?”
宠臣张夙生弯了弯殷红如血的唇角。
“贵人竟不知道吗?”
他满含恶意。
“万岁的女人,第一次侍寝,都是咱家亲手调/教的。您大抵是要受点疼了。”(记住全网小说更新最快的枣子读书:www.zhaozhi.u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