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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那一场噩梦，他已经几十年没有触碰过她了。&lt;/p&gt;

在吻上她的那一瞬间，那种熟悉的感觉统统回来。&lt;/p&gt;

他觉得这简直是两人初吻的重现，他们第一次接吻时，他脑子一片空白，全身酥麻，嗓子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lt;/p&gt;

时隔几十年，他又体会到了那种妙不可言的感觉。&lt;/p&gt;

直到那时，他终于觉得自己是个活着的人。&lt;/p&gt;

而不只是个从噩梦中醒来的行尸走肉。&lt;/p&gt;

等他回到人武部后，稍微清醒下来，回想起程雪飞问他的问题，他到底更喜欢哪个程雪飞？&lt;/p&gt;

他不明白程雪飞为什么会问这么奇怪的问题。&lt;/p&gt;

之前的程雪飞跟现在的程雪飞，虽然很不一样，但说到底还是一个人。&lt;/p&gt;

为什么要问他更喜欢哪一个？&lt;/p&gt;

想来想去，想不出具体答案。&lt;/p&gt;

但是，他现在只要一闭上眼，脑子里出现的，肯定是现在的程雪飞。&lt;/p&gt;

现在的她，更鲜活，更有韧性，也更可爱。&lt;/p&gt;

程雪飞低头啃猪蹄，她发觉姜鸿宇一声不吭，就抬起头去看他，发觉他正对着自己发呆，不知在想些什么。&lt;/p&gt;

两人的目光在空中交错，姜鸿宇恍惚回过神，抬起右手食指，冲自己的右侧嘴角指了指。&lt;/p&gt;

程雪飞会意，也抬起在自己的右嘴角摸了一下，摸到一粒大米。&lt;/p&gt;

粒粒皆辛苦啊——&lt;/p&gt;

她把大米又塞进嘴里，继续低头吃饭。&lt;/p&gt;

饭没吃完就冷了。&lt;/p&gt;

他把饭盒盖好，递给姜鸿宇。&lt;/p&gt;

两人一时不知该说什么。程雪飞道：&lt;/p&gt;

“下次不用给我送饭了。”&lt;/p&gt;

姜鸿宇点头：&lt;/p&gt;

“行，那我下次不送了——刚才的事，你不要生气，也不要有任何心理负担。”&lt;/p&gt;

“没有，我没有心理负担。”&lt;/p&gt;

都是成年人，一个小小的吻而已，能有什么心理负担？&lt;/p&gt;

“那就好，我走了。”&lt;/p&gt;

姜鸿宇骑着一辆自行车离开。&lt;/p&gt;

他一走，小芬悄悄凑过来，问：&lt;/p&gt;

“飞姐，这个大哥真好，他是谁呀？”&lt;/p&gt;

小芬可能见过姜鸿宇，但不知道姜鸿宇什么来历，大概也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lt;/p&gt;

程雪飞就把自己跟姜鸿宇的事告诉小芬。&lt;/p&gt;

小芬听了大感不解：&lt;/p&gt;

“大哥这么好，你们为什么离婚？”&lt;/p&gt;

程雪飞有些一言难尽地说：&lt;/p&gt;

“有些事情，说不清楚。”&lt;/p&gt;

因为临近年关，集市收的比较晚。&lt;/p&gt;

程雪飞一直等到快天黑才收摊。&lt;/p&gt;

收摊时，黄博华特地跑来看她，见到小芬在旁边帮忙，打趣她说：&lt;/p&gt;

“哟，程师傅收徒弟啦？”&lt;/p&gt;

小芬有些不好意思地说：&lt;/p&gt;

“我只是来帮忙的。”&lt;/p&gt;

黄博华看她时，还特地给她带了两包核桃、两包夹心饼干，算是看望她的“病情”。&lt;/p&gt;

程雪飞一副受之有愧的样子，推辞不要。&lt;/p&gt;

黄博华附在程雪飞耳边小声嘀咕：&lt;/p&gt;

“我知道你伤的不重，但你还是拿着吧，不然人家知道你受伤了，我没来看望你，这不合礼节，就算做做样子给别人看，收下吧，又不是什么贵重的东西。”&lt;/p&gt;

程雪飞知道黄博华是故意这么说的，她也不再坚持，笑着收下了礼物，放进筐子里。&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