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雪飞是第一个提出这个想法的人。</p>

也是第一个实现这个想法的人。</p>

这简直是具有划时代意义的一件大事！</p>

黄博华激动的来回搓手，但是程雪飞只是微笑。</p>

这女人太了不起了！</p>

两人出了王乡长的办公室，黄博华仍然不太敢相信：</p>

“雪飞，我不是在做梦吧，那家照相馆，以后真的归你管了？！”</p>

程雪飞也非常高兴，一时得意，问：</p>

“要不我掐你一下，你试试疼不疼？”</p>

“你快掐我一下！”</p>

程雪飞只是跟黄博华开个玩笑，没想到黄博华当真了。</p>

她只是友好地拍了拍黄博华的后背。</p>

两人正笑着朝黄博华的办公室走，没走几步，姜鸿宇就进了大院。</p>

姜鸿宇远远看见这两人有说有笑，好像发生了什么天大的开心事一样。</p>

不等姜鸿宇发问，黄博华就远远招呼道：</p>

“鸿宇！鸿宇！好消息！”</p>

“什么事那么开心？”姜鸿宇走上来问。</p>

他们在黄博华办公室前碰面，黄博华眉飞色舞地说：</p>

“雪飞现在也算是半个厂长了！”</p>

姜鸿宇错愕地看着程雪飞，不理解这句话什么意思：</p>

厂长？</p>

她连个工人都不是，突然就成厂长了？</p>

程雪飞笑笑，解释道：</p>

“你别听博华瞎扯，什么厂长？”</p>

黄博华煞有介事地说：</p>

“也差不多了，我告诉你，雪飞了不起，街对面的照相馆，现在是雪飞的了！”</p>

黄博华把刚才的事告诉姜鸿宇，姜鸿宇听了也万分吃惊。</p>

王乡长居然同意把国营照相馆交给一个摆地摊的人管理？</p>

他没有瞧不起摆地摊的意思。</p>

但是，这个年代就是这样，在人们心里，拥有正式身份的工人、干部地位很高，那些经商的个体户地位很低。</p>

尤其是摆摊的，被很多人瞧不起。</p>

只有没有出路、没有社会地位的人，才会迫不得已去摆摊。</p>

现在王乡长居然同意，把乡里唯一一家国营照相馆，交给一个摆摊的人，这是很大胆的行为！</p>

处理的不好，就有可能被人指摘。</p>

“怎么样，雪飞现在算是半个厂长了吧？”黄博华问。</p>

姜鸿宇目光柔和地看着程雪飞，会心一笑，他没有说恭喜的话，却说：</p>

“怎么不多穿点？”</p>

“我不冷。”</p>

“不冷？”</p>

姜鸿宇脱下手套，然后当着黄博华的面握了握程雪飞的手。</p>

程雪飞手指冷的像冰锥一样。</p>

“还说不冷！”</p>

“没事，我能坚持！”</p>

姜鸿宇叹了口气：</p>

“审判大会要到十点才开始，到时候你还要作为主要证人，你为什么不穿棉袄？”</p>

“我等会儿就要接受林秘书的采访。”</p>

“接受采访跟穿棉袄之间，有什么冲突吗？穿了棉袄，是不是不能接受采访？”</p>

姜鸿宇的话虽然很犀利，但他声调十分柔和。</p>

黄博华抱着两个胳膊，哆嗦了一下，说：</p>

“行了，大白天的，不要在这说些让人起鸡皮疙瘩的话了！”</p>

说完，黄博华忍无可忍地走进了自己的办公室。</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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