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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雪飞快步上来，问：&lt;/p&gt;

“人呢，人怎么样了？”&lt;/p&gt;

黄博华赶紧把黄灿塞给程雪飞：&lt;/p&gt;

“你帮我看下孩子，我去找人！”&lt;/p&gt;

程雪飞答应一声。&lt;/p&gt;

可是孩子害怕地扯住了黄博华的衣袖，不让黄博华走。&lt;/p&gt;

黄博华急不可耐地跟孩子解释：&lt;/p&gt;

“灿灿听话，这是你婶婶，跟着你婶婶，我去找你妈妈！”&lt;/p&gt;

程雪飞上前揽住了黄灿的肩膀拍了拍，黄灿大概感觉到了程雪飞的温柔善意，这才松开了爸爸的衣袖。&lt;/p&gt;

黄博华快步跑了。&lt;/p&gt;

程雪飞看着跟家玉差不多年纪的黄灿，小女孩长的随黄博华，皮肤白嫩，脸膛饱满，一点不像铁凤。&lt;/p&gt;

孩子显然受到了惊吓，一边抽噎，一边咳嗽，看着让人心疼。&lt;/p&gt;

程雪飞擦干了黄灿脸上的眼泪，柔声劝慰了几句，又从包里翻出块奶糖，塞到黄灿手里。&lt;/p&gt;

程雪飞实在担心黄博华和铁凤，又不能领着孩子到顶楼。&lt;/p&gt;

万一让孩子看到了不该看的，说不定留下一辈子的阴影。&lt;/p&gt;

就领着黄灿的手，把孩子送到照相馆，让小芬看着。&lt;/p&gt;

之后程雪飞再回到卫生所，追到了三楼楼顶。&lt;/p&gt;

这时楼顶上围了一群看热闹的人。&lt;/p&gt;

程雪飞刚上去，就听到铁凤撕心裂肺地大喊：&lt;/p&gt;

“我不活了！我还有什么脸活下去，我现在是个残废了！&lt;/p&gt;

张春桃你个天打雷劈的，我死了，做鬼也不会放过你！&lt;/p&gt;

我会化成厉鬼，每天守在你床头，看你能不能睡得着！&lt;/p&gt;

你个丧尽天良、不干人事的东西，你爹妈怎么能生出你这种毒瘤祸害，你不怕你爹妈掀开棺材板来教训你？&lt;/p&gt;

你的名声都臭到天上去了，早晚有一天，老天爷也看不下去，一定会铲除你这个毒害——”&lt;/p&gt;

铁凤就是铁凤，即使在崩溃的要跳楼的时候，也不会哭鼻子抹眼泪，而是声嘶力竭地叫骂。&lt;/p&gt;

程雪飞钻进人群，看见铁凤正面朝众人坐在楼边。&lt;/p&gt;

从程雪飞的角度来看，铁凤半边屁股已经悬空了。&lt;/p&gt;

楼边没有栏杆，没有任何围挡，只要身子稍微往后一仰，就直接掉下去了。&lt;/p&gt;

程雪飞有些恐高，她一看到这个样子，就觉得双腿发软、脚底发麻，仿佛自己正站在高楼边上，随时都能一脚踩空。&lt;/p&gt;

黄博华和一干人等都站在五六米远的地方，不敢靠近。&lt;/p&gt;

张春桃和两个医生护士也在。&lt;/p&gt;

医生和护士已经急的要掉眼泪，站都快站不住了。&lt;/p&gt;

革命脸张春桃却仍然理直气壮地冲铁凤喊：&lt;/p&gt;

“铁凤，我劝你理智，计划生育是基本政策，谁都要服从——”&lt;/p&gt;

程雪飞听的不可置信，特么人都要跳楼了，张春桃居然还在这宣讲政策！&lt;/p&gt;

眼看着铁凤受了刺激，身体有些摇晃，程雪飞一把拽住张春桃，喊道：&lt;/p&gt;

“张主任，麻烦你闭嘴！”&lt;/p&gt;

有张春桃在，只会让铁凤更加激动，越劝越糟糕。&lt;/p&gt;

程雪飞对几个平时比较眼熟的人说：&lt;/p&gt;

“把张主任拖下去！”&lt;/p&gt;

几个男同志自发走过来，要拖张春桃。&lt;/p&gt;

这帮人也早就看不惯张春桃激进的做法，只不过没什么机会表现。&lt;/p&gt;

既然程师傅发话，那就不客气了！&lt;/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