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焕崇在他的小腿上狠狠捏一把,才坐到对面的薛桓身边。
“桓舅,乔慧科室究竟有几个人举报她呀?刚才听你那么一说,好像得有……三四个吧?”
薛桓点点头,解释:“四个人。昨晚凌晨她在医院的内部网站上公布你大哥的消息,还发了他的照片,说他隐藏身份进人民医院工作,主要目的是为了自家的药业集团获取资源。消息一下子在院里工作群炸开,各个科室都闹得沸沸扬扬。早上六点多的时候,我接到以前老同事的电话,说然然出了事。他知道然然是我的外甥,赶忙通知我想办法解决。我的脑子一下子懵了,想想这事可能不简单,不敢告诉你爸妈,先开车去医院调查清楚。其实,医院跟很多药厂都有联系,之前为了避嫌,我不支持咱们集团的药卖给医院,都是让他们找相同药效的类似药代替。所以,然然卧底医院获取资源根本是无稽之谈,根本信不得。”
薛扬忙道:“我们肯定不相信。桓舅,那医院的领导呢?我大哥的部门领导和同事会相信不?我大哥跟他们相处多时,内心铁定焦虑自己会被误会。”
“对呀!”小虎子下巴微扬:“然哥一向温文尔雅,眉眼满满都是自信。今天头一回看到他愁眉不展,一点儿笑容也没有,苦大仇深啊!”
“去去去!”阿虎嗔怪瞪他,笑骂:“没读几年书,就少学人家用成语。这词是那个意思吗?形容得一点儿也不恰当!乱七八糟!”
“爸~~”小虎子微窘,支吾:“你就不能少拆我一点儿台吗?这么多人在,好歹给我点儿面子嘛!”
阿虎十分无情翻白眼,冷哼:“都是自家人,给啥面子?你有本事就去外头让别人给你面子,找自个老头儿要面子——笑话!”
额?
小虎子可怜兮兮扭过头去,假装自己没这样的老爸。
薛桓一脸正色道:“我已经跟医院的一众领导层解释清楚,并迅速说明情况。我是xx药业集团的股东,然然也是。我是原始股东,然然的股份则是继承来的。为了避嫌,早在十几年前我便跟医院医药部有过口头声明,医院绝不购买我们药业集团的药。医药部的副主任亲口作证,并在声明书上签下姓名按拇指印。声明书在内网发出来后,一众同事才最终释疑。不过,大多数医院年轻同事只对然然的真实身份好奇,而不是相信什么内奸获取资源。药业集团发展至今十几年了,上市也好些年,如果单单靠帝都一家医院进货,哪可能有今日的成就!医院领导和从业医生都不傻,仔细一想就知道不可能。”
“那就好那就好。”薛欣小声嘀咕:“大哥读医那么多年,当医生也一两年了,经常忙到瞧不见人影。无端被冤枉诬陷,心里得多难受委屈呀。”
程焕崇气呼呼:“更可气的是被自己深爱那么多年的女人诬陷,打自己脸的同时,心也被扎成马蜂窝!”
心痛比任何痛都要让人难受,看不见,摸不着,心药又难寻。
能医不能自医,即便知晓自己是心伤,大哥自己一样医不了,只能苦苦受着。
薛桓沉下脸,低声:“医院内部的声明发出来后,有人开始在内网论坛上骂乔慧,说她心口不一,口蜜腹剑,嫉妒心极强。有人说他们是小两口,估计是吵架了发脾气乱发虚假消息,当不得真。医院行政部很快召开会议,说乔慧此举损害医院医务人员的声誉,命令乔慧所在的科室仔细调查清楚,让她必须向然然公开道歉。”
小虎子挑了挑眉,问:“不是说那个女的得罪不少人吗?还有谁呀?”
薛桓解释:“院里同事都有微信群,这件事很快传开了。下午快下班的时候,有个女医生跑去院长室举报乔慧,哭哭啼啼说乔慧之前用一些私人照片要挟她,逼她主动放弃出国学习的机会。她猜想然然可能跟她同病相怜被要挟,心里气不过,觉得不能再留这样的害群之马在医院里害其他同事,干脆去院长室实名举报乔慧。消息在群里传开后,陆续又跑去三人,通通都是举报乔慧的。”
“这女人!”薛扬粗声骂:“看来坏事没少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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