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长却直接驳了周景川的话。
“这个事儿我跟那些家属都商量了,他们愿意接受赔偿。这个事儿就这样过去了。周景川,我知道你跟兵团那边领导有关系,但这个事儿,关乎到我升职的事儿。此事儿,你别插手,跟你没什么关系。”
周景川说是煤矿厂的主任,管的事儿不少,不管是车队,还是安保科,大小事情,都会找他,需要他手里的印章。
但唯独矿井那边的事儿,是他掺和不了的。
这边的开发区是国家所有的,从去年开始,承包了一部分出去,给了来自全国各地五湖四海的做生意的人。
他们负责投入金钱去开矿,开采出来的矿,交高额的税给当地政府,而且这些矿的加工,都是交给当地的工厂来做的。
周景川其实就是管理这个煤矿厂,在这个广袤的土地上,还有其他的矿区,像铜矿,铁矿,石油……
好些工厂的。
但煤矿厂是最大的一个。
厂长是在当地政府安排的人,他去年就说要调动升职的,因为一些缘故,一直没调动离开。
今年又因为那个矿井出了命案。
厂长说完就离开了,到了院子里口,脸上挂着看着很和蔼可亲的笑。
“你就是川子的媳妇儿吧,等你以后来疆域了,就去厂里给安排的干部楼房,特意新盖的。”
秦瑜笑了下,说道,“组织上福利待遇好,老早就跟我们这些家属准备好了房子,真是谢谢啊。想着给您准备茶的,你看,也没来得及……。”
“下次,下次我请你们小夫妻吃饭。”
厂长这是有所求,所以才对秦瑜态度很好。
还说让秦瑜劝劝周景川,识时务者为俊杰。
秦瑜被厂长的话弄的一头雾水,她蹙眉,秀气的眉头皱着,将水池子里的被单拿了起来,因为没拧干,很重,她有点晒不起来。
站在门口深思的周景川,瞧见后,立刻走了过去。
“那么重,也不知道喊人来帮忙……。”
“我见你在想事情,刚才那个厂长跟你说了啥话啊。”
俩人一起,拎起一头,将被单给拧了半干,这才在院子里的绳子上,晾晒了下。
秦瑜做事爽利快速,很快就将四件套跟周景川的衣裳,晾晒好了。
“进屋说……。”
周景川端着盆子,秦瑜拿着搓衣板,夫妻俩先回屋去了。
关上门,周景川才将刚才厂长来所说的话都跟秦瑜说了。
“川子哥,这个事儿,你先别直接就下了决定,你现在是个主任,张元奇是个厂长,你想啊,他能成为煤矿厂的厂长,可想他的关系有多硬,在这点上,你还真不好直接得罪他。而且,他也是来跟你说了声。
其次,那些家属都同意了,人已经没了,这是不争的事实。就是上报,万一得不到解决,反而还因为你的这个举动,好心办了坏事,让给那些家属的钱,少了,或者没了抚恤金。
你说人家家属,不也是得怨恨你啊。”
周景川刚直不阿,他在部队里干的就是服从命令听指示,所做的也都是正直,为国为民的事儿。
按照他之前的思维,那肯定就是上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