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饱一个倒是“二棉裤”多年来的生活写照,他没有太高的追求,只要肚子不饿,只要能睡个好觉,要是能做个春梦,能叫他兴奋好几天。放猪的时候,是他最快乐的日子,他可以跟妇女们逗上几句,得手的时候还能趁机摸上一把,虽然都是隔着衣服摸摸PP摸摸手,看着被摸的女人跳脚大骂,追着打他,他觉得生活蛮不错的,他也乐此不疲。
他觉得没媳妇更好,没人管他。他可以天南海北地想象,高的矮的,胖的瘦的,大眼睛的小眼睛的,只要他愿意,躺在草甸子上,他可以把村子里的女人想个遍,喜欢哪个想哪个。
他有力气,心眼也不坏,只要跟他说一声,帮忙干点儿活,他会一直惦记着,直到帮你把活儿干完,当然,他能借着机会吃几顿带汤带水的饱饭,还能近距离地看看女人。村子里的孩子们都认识他,他会追着半大孩子一起玩儿。他喜欢小孩子,特别喜欢几个月的孩子,看到在外面遛弯儿的抱孩子妇女,他总能搭讪着凑过去,借着抱孩子的机会,他的手背总能蹭几下孩子妈妈,时间长了,女人们也就不以为然,甚至当着他的面儿给孩子喂奶,有好几次,他被村里的几个泼辣娘们按倒,这时候他的拿手好戏就是脱衣服,这时候妇女们才一哄而散。
“二棉裤”没有正式谈过对象,也没有人把姑娘介绍给她,媒婆罗嫂倒是给他介绍过一个外村的姑娘,姑娘不说话还可以,个子中等,宽脑门大眼睛,一头稀疏的黄头发,一张嘴说话就露馅了,秃舌头歪嘴。姑娘的父母是表亲,生下的三个孩子都是弱智,“二棉裤”见这个姑娘比自己还难看,趁罗嫂不注意,把罗嫂的鞋子脱下来丢老远,从此,罗嫂也不愿意管这个傻小子。
“二棉裤”帮人干活多数是自己愿意的,也有几次是陷入圈套,有一次是帮大三子媳妇扛麻袋,大三子扛了几袋扭了腰,只好回家躺着,大三子媳妇找到二棉裤,“二棉裤”听说是扛麻袋,头摇得像拨浪鼓一样,大三子媳妇央求他,伸出两只手在他的胸前划来划去,他也伸手去抓女人,这一抓就放不下手,女人身子左右摇摆着就是不走,他趁机想动手,被女人拒绝了,女人答应干完活请他喝酒吃肉,没办法,他主动去帮大三子家干了一天的活儿。
暴风雪过后,二棉裤看上了寡妇李香兰。
“二棉裤”家的雪是大哥军库清理的,看到前院李香兰在弯腰撅腚地清雪,“二棉裤”上前帮着往爬犁上装雪,李香兰平时都是管张二瞎叫大哥,见面都是喊“二棉裤”大侄子。“二棉裤”来帮忙干活,李香兰回屋给“二棉裤”煮了几个鸡蛋叫他中午吃,中午她得去知青点做饭,“二棉裤”拿着热乎鸡蛋,感觉李香兰就是他的亲人。
下雪天是抓兔子和野鸡的好时候,“二棉裤”看柱子下套抓兔子,也做了几个套子,去了几次南甸子,只是抓来的兔子他一个都没吃,他把兔子扒皮,整干净后悄悄地放在李香兰家的窗台上,五天一次,一次两只,他觉得自己这个冬天太快活了,他的精神有了寄托,浑身是劲儿。哥哥军库见到家里的兔子皮,问他是哪儿来的,他含糊说是别人给的,
李香兰在第一次发现兔子的时候,以为是谁忘了落下的,当第二次第三次地有兔子摆在窗户下时,她知道这一定是有人送的,她以为是秦大伟送的,也就不客气地炖给孩子们吃了,她心里暗暗感激这个男人,白天见到秦大伟总是主动打招呼,她自己都觉得自己的眼睛在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