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晶:
突然很相见你,不知怎的,就是突然想起你来了。
虽然我们一直都保持着通信,但真的,什么都比不上每天都能见到的强,即使只是彼此看看,什么都不说都好过相隔千里的万语千言。
晶,不得不说,距离,真的有时候是无法越过的鸿沟,即使是再熟悉,再形影不离,只要彼此同处于不同的世界,彼此似乎永远都不能真正的相处到一块,因为不同的家庭,不同的地位,以及不同的其他种种。
当然我指的不是你我,是别的什么,你我是相信的,我们同处于一个世界我们的小城。
对于人也好,地方也罢,有时候你以为自己已融入其中了,以为自己建立起了所谓友谊的关系了,但其实那似乎只是老天可怜你的假象,可怜你的一无所知,一无所有。这假想会在莫一天,某个地方,某一群人中被赤裸裸的揭开,让不再处于假想保护下的你彻底的暴露其中,让无知的,天真的自以为是的你彻底的无地自容,在别人彼此的欢笑里和对你无比的嘲笑中。
这时候你才会彻彻底底的发现,自己是多么的不合时宜,多么的不适合与其他人同处于同一片时空。
经历之后多有所悟,大概就只有这所谓的吃一堑长一智尚得以暂时的宽慰一下自己了吧!
最近还好吗?已经是冬天的小城的样子,是不是现在又下过几场雪了啊?这里也开始变
得像起冬天起来了,草木将枯未枯的,虽然依然显着绿色的样子但其实已死了,一如这里的人,这里的事以及这座城一般的表里不一。
突然间的,就这样怀念起来,怀念起小城,怀念起过往,怀念起你。虽然平时也一直的时不时的想起,但这一刻却是突然地浓烈着了好几分。
你现在是什么样子了?变化了多少?胖?或者瘦?虽然只有几个月不见的时间,但我突然就感到了一种久违的感觉,一种害怕;而害怕着什么?连自己都不知道,我是不是很奇怪啊?或许,我一直就是个怪人吧,在所有人的眼里,怪里怪气的,不被人接受,不被人认同。
愿你一切都好!
徽”
第一次,男孩写给女孩的信这么的短,心绪万千,落笔出,却又不知说些什么。那种许
久都不再出现过的陌生感,再次的席卷而来。
男孩合上的笔,打开又合上,又打开又合上。达不到痛彻心扉的小忧愁,却也可以,这般的扰人心忧。
男孩抬手拉开了窗帘,日已西沉,夕阳半醉不醉的,在城市的高楼大厦中跌跌撞撞的沉沦……
以前初中的时候无论学习有多忙都会时不时在黄昏时候停下来看一看夕阳,春夏秋冬,不间断的时时如此。但自从来到这里后,男孩却很少有时间再抬首向着夕阳望上一眼,莫说夕阳,一日十二时的太阳,都似乎很少去触及了。以前在小城初中时,教室还是砖制的平房,日头每天都以弧的形式在教室的上空滑行着,几乎每时每刻只要你想,就可以抬头看着沉思片刻;而现在的教室是楼房,而且周围都也是楼房,想看到完整的太阳,只有早上和上午的一部分时间。
‘你也是,久违了!’,男孩对这阳光说。
他就这样的,斜跨在床边,学着刘诺的样子悠闲的荡着双腿,抬首看着夕阳,看着它,一步步的往看不清地平线的城市的地平线里沉着。
街边的烧烤店里,四五个男孩围坐着,其中的一个戴着副眼镜,有些帅气的外表,白皙的皮肤。其他的几个或染着各色的头发或头发剃的精光,烟叼在嘴里或拿在手上,吃着烧烤,说着话。
“来来,为了诺的生日!再干一个”,一头金色的杀马特下的嘴说。
“干一个干一个……”
于是包括刘诺在内的所有人都举起了他们的不知第几杯的酒。
“我说诺儿?”
“啊?”,刘诺应了一声,在烟雾与酒气的笼罩下双颊从眼皮下开始泛着红。
“叫我说啊,干脆你也退学得了!咱哥几个一起去闯荡江湖,不出3年,咱几个,一定有大造化!唉,我跟你说,我最近新拜了个大哥,那……”
“行行行了!人诺上的是咱市数一数二的高中,不念了多可惜!”,另一个光头说。
“嘿!”,金发挑了下他遮住了几乎整个脸的长毛,“对,人诺是不该,但你呢?你那个……连蓝翔技校都比不上的八职高有啥上的意义啊!”
“唉!八职高怎么了?老子毕业了照样不也是高中生,差不到那儿!是吧诺?”
众人都笑了,刘诺开口到:“其实吧……咱哥儿几个,都上不上学的,有什么呢!我和小刚上学也好!你们几个出来混也好!不还是可以称兄道弟的?兄弟嘛!到了都变不了,你们说对不对?”
“对对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