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想故地重游一番?”,虹问到。
“好”,男孩回答说。
学校就在果蔬生肉铺的对面,一条马路的距离,横穿的话就几步远,而两人再次的走进,却用了八年的时间。
学校已不再是当年的模样,一如这镇子,破败的,到处是断壁与颓垣,旧有的房屋院落被拆的七零八落,虽还有些旧院依然完整,但也是在走向破败的路上,就连当年铺就的红砖路面,也被一块块的撬起摆在了一边,一堆一堆的,不知命运如何。
当年最辉煌的建筑两层楼左右高度的礼堂,曾经为男孩和虹带来过为之感动,为之依依惜别的地方早已不见了踪影。似乎它是第一个倒下去的,原有的地基上枯死的杂草上铺着薄薄的冬雪。
然而终究还是留下了些什么的两人当年上过课的教室,依然并肩的屹立在那里,仿佛,就是为了时光的再次解封。
教室曾经被刷的粉白的墙体,似乎和当年一样的雪白,只是侧面墙体上的那块曾经被粉笔装饰的花花绿绿的黑板,不见了踪影,虹指着最外侧的教室说:“这里就是你们班的教室吧。”
“对,那个是你们班。”
教室的门打开着,男孩提议进去看看,于是两人抬腿迈向了曾经显得无比高的而现在却是一步可以跨两节的台阶。
教室里早已没有了曾经的书声朗朗与老师的谆谆教导,连带着课桌与讲座之类的也不知去向了何方,当然,黑板像它在外面墙体上的兄弟一样的消失到不见。铺在地上的水磨石,像红砖一样的被撬起后随意的摆放在角落的四周,地面在失去庇佑后露出的是凹凸不平的水泥。
“那会我就坐在这个位置上。”,男孩站在曾经属于自己的一方天地上说。
“那你和是同桌?”
“对”
“我那时和她很要好的,还经常坐在你的座位上和她聊这聊那,但……为什么就是对你没有印象。”
“可能是因为我是走读生的缘故吧,在教室里待的时间,不像你们那样的长。”
“但我可是坐过你的位置的,至少在随便的翻看桌子上的书的时候也最起码可以看到你的名字呀。”,虹奇怪着,原来两人曾离得那样的近,咫尺的距离,却要等八年的时间才可以相识。
男孩笑着没说什么。
“记得那会特爱玩儿跳房子,冬天冷的时候,就在教室里用粉笔画着跳,因此的被老师骂过好多次,还没收了好几个沙包。”
“对,你们女生的游戏。”
“那会儿好多男生也玩儿的。”
“但不包括我,我那会儿特笨,总是跳着跳着就踩了线,后来就没有人和我一起玩儿了。”
“难怪。”,虹笑着,眼睛再次的弯成了两枚月牙。
“我那会儿最开心的事就是放学之后回家准时的收看《犬夜叉》,当时只有星空台播放,每天六点半,正好是一放学的时间。”
“对对对,还有《百变小樱》《水果篮子》,但我们住校的就比不上你们走读的了,只有等到周末回家的时候才可以看。”
“我还因为一张《犬夜叉》贴纸和班里的一个男生打过架呢!”
……
两人就这样聊着,在彼此都待过的地方,在彼此都熟悉的人与熟悉的动画与游戏里,没有交集的。
“要不要到那棵‘爱情树’那儿看看?”,男孩提议说。
“走吧”
那棵在学校后面的爱情树,当年要翻过学校的院墙才可以到达,要不就得穿过校门绕过学校半周的距离,然而今时却不用再如此的麻烦院墙上被凿开了一道大口子,只要一步就可以跨过曾今很是费力才能爬上再跳下的围墙。
那棵树比两人记忆里的低了细了,虽然它本该是高了粗了些,树根被流经的小河冲出了一根,裸露的连皮都被蹭掉了些,小河在这冬日里早已结了冰,而树也光秃秃的,枝桠向四周如当年青葱时候的伸展。
“那会儿我也在这棵树上刻过字,就在那个地方。”,虹指着一块干瘪的看不出刻过什么字的树皮说。
“我也是,不过没你刻的那么高,在那儿。”,男孩指着现在抬手就可以摸得到的一处。
于是两人心领神会的,笑了笑。
那棵爱情树并不是就此一处的“独木成林”,周围还有着许多人工种植的比它小好多的树,有些是八年前的,有些是之后的岁月里种植的,两人在爱情树下待了一会儿,就沿着冻结的小河岸向着这些个人工林形成的小树林漫步,在彼此的交谈与物非人非的景里,找寻着彼此相似到几乎相同的,关于童真关于懵懂年代的斑驳回忆。
多年以后男孩依然不得不的感慨,自己与虹有着太多的相似,无论是经历还是在某处时光里的喜好,但时光就是没有给他们两个人一个可以在一起的契机。
以此的男孩对于自己和虹进行了一番的醒悟,才不得不承认的,在自己和虹相处的点滴里,似乎就是缺少了些什么样的无法让二者可以交集的东西,说不清,却又道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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