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又开始下了,在西餐店的门前,天上笼着一轮明月,而雪,尽奇迹般的在月色中落下了。风,在此刻轻轻的吹拂而过,在人的衣角上,留下些街角蛋糕店的味道。
旧光手里的向日葵,在夹杂着些雪花的风里,花瓣,动了动。金黄的,摇曳着中央街古典的灯光。
风花雪月,冷月,凉风,冰雪,灿烂的花。
徽伸手将旧光外套的拉链向上拉了些,将没拿着花的那只手握在自己的手心里,揣进衣兜。
“花我帮你拿着吧,看你,手都凉了。”徽说。
旧光却没有回答,也没有移步,呆呆的仰望着天空落下的被灯光染成金黄的雪。
徽见她没有回答是与否,便自己伸手去拿,旧光见有人来抢她的花,将握着花茎的力道加了些的去捍卫,向日葵多刺的花茎在她的手掌印下了几处红印。
“说好了送我的,干嘛还抢!”旧光说,却依然在抬头看着夜空。
徽将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也像她一样的去抬头看着夜空了,徽很好奇旧光在看着什么,便也像她一样的去抬头看着夜空了。
“哥哥,明明下着雪,却可以看见月亮,你没有发现吗?”旧光说。
徽在餐馆里抱着她的时候便已经知晓,并非是来自于直观的去仰望,而是徽知道今天是旧历的十五而天气预报说今夜有雪。
“我知道的,今天是十五,天有明月地有雪。”
“你不觉的很奇妙吗?”
“奇妙?只此一阵而已,太过短暂,我要的是永远。”
旧光听到这里把仰望的目光收了回来,不再说话了,只是握着那支向日葵静静的看。
徽将揣进衣兜的她的手握了握,带着她散起步来,在中央街的夜里。徽不紧不慢的走着,旧光依偎着他不紧不慢的跟着,街上除了他们两个还有着别人,或是恋人或是夫妻的三三两两,在这见惯了雪的北方城市竟都没有打消对雪的喜爱。
人们或快或慢,或沉默或有说有笑的走着,而徽却并未在自己的世界里给这些陌生人留下什么位置,他此刻的五官都在全神贯注着,触觉在感受旧光渐暖的手心,目光在注视着旧光隐约在灯光里的每一寸容颜,嗅觉听觉味觉,在接受并加工着旧光气息里的让他喜悦的种种……徽此刻正着迷着,为着旧光,只为着她一个人,旧光满意着他对自己的着迷,依偎着他,很近,很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