锺定认出了她是谁,才开口一个字,“你——”
她就“哇”的一下,一堆污秽物,就这么吐在了他赤|裸的胸膛上……
那个女伴惊呼出声。
锺定的表情瞬间冰冷。他甩开许惠橙,扯过女伴刚刚褪去的裙子,快速地擦拭着身上的赃迹。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酸臭。
他处理完那堆恶心东西,就扔开裙子,上前去拽许惠橙的手臂。
锺定不顾她的痛呼,拖着她出了洗手间,进去对面的茶水房,再把她扔到洗手盆,按住她的头,拧开水喉猛冲。
许惠橙惊叫一声,胡乱地捶打。还好会所在冬天是供热系统,她没有被冻到。但是水呛着呛着,也很痛苦。
锺定按了一会儿,扯她起来,问道,“醒了么?”
她急促呼吸,恐惧地看着他。她的头还昏昏的,可是理智已经全部回来了。她又惹到他了。
他表面平静无波。“小茶花,你是故意的?”
她连忙摇头,水滴四洒。“锺先生……我不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说完,她拉起裙摆去洗手盆沾水,抖着手去帮他擦。
因为裙子长度有限,她不得不再靠近他。
锺定到现在才算真的看清许惠橙的模样。
他今晚原本不想来。他向来喜欢去会员制的高级私人场所,只是乔凌比较倾向于这家。乔凌在那里绘声绘色的,说昨晚那场选秀,是一个叫山茶的女人夺得魁首。他的这话,引起了几个人的兴趣,所以大家就把圣诞节的作乐地点定在了这。
锺定这几天有事情忙,也没想起要来招惹许惠橙。
乔凌问的那句“如何?”,锺定是实话回答的。锺定最不缺的,就是美女。所以他觉得,许惠橙也就那样。
如今仔细看看,也的确,就是那样。
不过,包厢裏面的男人中,倒有几个对她有想法。
思及此,锺定俯身说道,“这才一会儿没见,小茶花变得好漂亮。”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对不起。”他这么突然转变话题,许惠橙更慌。
他自顾自问道,“你这几天有努力赚钱么?”
“锺先生……”
“听说你参加选秀得了个冠军。”锺定帮她顺着被他弄湿的头发,然后捏起她的下巴,柔声问道,“冠军一晚上多少?”
“三十……”
他长长地“嗯”了一声,“那还不够还你之前欠债的零头。”
她畏畏地闪躲他的目光。
他施加力道,紧紧按住她的下巴,语气轻扬,“小茶花,想不想快点还清债务?”
许惠橙有种不好的预感,她被他掐得生疼,又无法挣扎。
“外面有几个男的,想包着你玩。”锺定在她耳边低语,声音迷魅,“如果你让他们玩得高兴,他们是不会亏待你的。这样,你就有钱赔给我了。”
她的脸色更加惨白。
他用的词是“他们”。她想起栅栏沟遇到他那天,他也是提议玩群战。他似乎是偏好这个活动,可是她很厌恶。
许惠橙都快想朝他跪下了,她哀求着,“我会挣钱还你的。”
“要挣多久呢?”他凉薄地看着她头发上的水滴滴落,“如果你表现好,我也不急的。”
她咬咬唇。“锺先生,我……没试过多人的。”她真想拿把刀刺进他的左胸,一刀还不够,要连插三刀。
锺定明显不信。“你不是干了挺长时间么。”
“真的没多人的……”就她以前的惨淡生意,有客就不错了,哪来的群体。
“也许试了你会爱上这么玩。”他轻拍她的脸颊,挂着招牌式的阴郁笑容。“小茶花乖,听话。”
许惠橙的手又开始抖,不过是气的。这群公子哥,都有毛病。而眼前这个,尤甚。
“听说,你这几天不方便接客。正好,休息休息,他们花招多。”说完,锺定松开了对她的钳制,重新扣上自己的衬衫。那恶臭的感觉一直萦绕在胸前,他也不想再待下去了。
她低着头。“锺先生慢走。”
锺定和狐朋狗党打了声招呼就走了。
那个女伴不知所措,也不晓得他是要她跟还是不要。等到他临走时,都没瞥她一眼。她就明白,自己今晚任务完成了。
锺定离开包厢后,许惠橙才松口气。
她靠在茶水房的墙上,双手环抱自己,疲惫地滑了下去。她生理期的腹痛还没有止住,刚刚喝了太多酒,头又晕沉沉的。
外面的声音仍旧吵吵闹闹,有吆喝的,也有些暧昧的声响。
她听着听着,意识越来越浑沌。她太累了,真想好好睡一觉。
不知过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她被谁抱了起来。那个怀里,暖烘烘的。
她掀了掀眼皮,只见到一个人影。
她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梦境,只是往那个胸膛偎了偎,喃喃着:“乔先生,你又来救我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