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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父母爱对孩子说，别人家的孩子好，你看看别人家的孩子多优秀，爱说我当初就不该生你养你，真想把你卖了换个听话的回来。

可是这些父母为什么不听听孩子的话呢？

如果做孩子可以选择，孩子的选择是什么呢？

说不准他也羡慕别人家的父母，他也想知道别人家优秀的孩子的父母，是不是更好更温柔。想着去找一个愿意生自己养自己的人，想找一个不在乎是否听话真心爱自己，绝对不会说出换掉自己这种伤人的话的父母。

杜香伶到底多有自信，认为只有她指责自己的份儿。

她说自己仗着血缘？

一直仗着血缘的难道不是她吗？

外人打过她一个巴掌吗？

她的巴掌不都是杜香伶给的？

没有人愿意在外人面前，把这样的难堪的事撕开来，但程安染不在乎的，被许晴芸看去就看去，至少许晴芸是护着自己的。

真心假意都可以，现在维护着她这一点，已经足够她记下这份恩情。

杜香伶脸色煞白，她第一次听程安染说这样的话。

程安染刚来回来的时候，总是很沉默，一天也不说几句话，被说了就低沉默的低着头，与陆凝天壤之别，她觉得这女孩儿沉闷不讨喜，所以无法一下子接纳她是自己的女儿。

后来程安染开始犯倔，就一直和家里不对付，她更就更不喜了。

但为人父母或许就是有这种优越感，觉得血缘关系砍不断，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的不喜欢，肆无忌惮的嫌弃，反正有斩不断的关系。

可这一次，她觉得自己好像错了。

她一味的嫌弃程安染，伤害程安染，却没想过程安染也不想要她这个母亲，毕竟她自认为自己是一个……那么好那么温柔优秀的母亲，比她那个小镇养母要优雅美丽的多。

她一定是羡慕陆凝，嫉妒陆凝的宠爱，但她没想过程安染是嫌弃的。

长久的沉默之后，陆凝开口打破了沉默：“姐姐，你别说这样的话，你快道歉啊，你这样是在拿刀子剜妈妈的心啊。”

杜香伶脑子转了一下，盯着程安染，心里也跟着应：对，快道歉，我是你母亲，你希望得到我的宠爱，你为此对你妹妹这样，你该向我道歉，你说的这是人话吗？我可是你妈妈，十月怀胎把你生下来的。

许晴芸有些无语。

她这些年在唐家无人招惹脾气是真的变好了很多，但想当初她也算得上泼辣了，这些年这些事儿都没能让她像今天这么生气。

陆凝那点白莲花套路，豪门圈子里贵小姐真是人人都会点儿，就拿萧灵来说吧，虽性子比陆凝该是单纯点，但装起无辜来一颦一簇都和现在的陆凝一模一样。

许晴芸抓住程安染的手拉了下，指着陆凝道：“这个人，你想欺负你就欺负。”

杜香伶一听她说这话，急忙护住陆凝，言语里沾染着怒：“你们别太过分，怎么你们唐家还要仗势欺人吗？”

许晴芸冷脸：“仗势欺人怎么了？唐家还没这么本事吗？别说欺负她，欺负你们一家都绰绰有余怎么了？”

程安染听到这话，忽然笑了。

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这气势果然是唐家人。

许晴芸见她还笑的出来，心里说不出是难受还是心疼。

就觉得得被伤成什么样，才会面对这么残酷的一面连眼泪都没有了，只剩下淡漠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