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晴芸泣不成声：“你这摇头，终于知道回来了么！”

程安染咬着唇，一时间汹涌的感情冲上来，冲散了对这城市陌生的认知。

怎么会陌生呢，这里有她的爷爷，有她的妈妈，有她的家人啊。

这两年因为芽芽的存在，她没办法回国，真就是一次没回来，也发视频，也打电话，但她没回来。

一开始爷爷还催着她回来，后来许是唐亦堔说了什么，他就不再催了，

程安染以为爷爷会生气，可是爷爷每次和她视频，都会问钱够不够花，累不累。

每次都要把程安染说得热泪盈眶，几乎不敢发视频，许晴芸每次也故作笑颜，不让她担心的样子。

这会儿等她回来了，许晴芸才真的哭。

程安染哽咽：“对不起妈妈，是我不好，我不孝，我就知道在国外忙我自己的。”

“没怪你。”许晴芸深吸一口气：“我就问你，你回来了，唐家的门你还上不上？”

程安染：“妈妈，我当然会去，就下周一好不好？我刚落地，真的什么都没收拾，周六还有个工作，我不想匆匆忙忙地过去，我周一一早就去，待一天，好不好？”

芽芽不是每时每刻都需要她看护，晚上回来就行。

想到乖巧的女儿，程安染心里又是一软。

等以后妈妈见了芽芽，妈妈肯定会高兴，肯定会特别喜欢她的。

许晴芸听她这么说，才算是松了口气道：“你这丫头，我道你真不要我这个妈也不要你爷爷了。”

程安染忙表真心道：“妈妈，我真的从来没这么想过，我是在国外忙昏了头，以后我给你解释好不好？这次你放心，我回来就不走了。”

许晴芸愣了下：“真的不走了？”

听到她声音里的小心翼翼，程安染鼻子又是一酸。

什么陌生，什么没有真实感？被人牵挂，不就是真实感吗？妈妈就在这里，爷爷就在这里，她所有的牵挂与思念都在这里，她到底有什么不真实的。

没有什么东西，比思念的分量更重。

她深吸一口气，这一次彻底拍案了：“不走了！再也不走了！”

许晴芸终是松了口气道：“好，不走好，安染，那你现在是还、还单着吗？”

程安染：“啊，什么意思？”

许晴芸沉默了一会儿道：“你该知道亦堔他这两年逢人就说还念着你吧，我看不似作假，他以前是不懂事，是糊涂了，我看着现在是终于清醒了。”

程安染尴尬了一下，道：“妈妈，我们不谈他好吗，我和他的事，我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样的，走一步算一步。”

许晴芸：“那好，我不是说，妈妈就问问你还单着吗？”

程安染推说不过，只好道：“单着呢。”

许晴芸与程安染挂断了电话，就望着早早就跑来等着的唐亦堔道：“好了，给你问了，单着，你现在满意了？”

唐亦堔笑了。

嗯，满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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