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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安染偏头看唐亦堔，唐亦堔道：“这里的一花一草一木，都和你离开的时候的一样，外面是这样，里面也是这样，什么都没有变过。”

程安染眨了下眸子，故意道：“唐总裁真爱说大话，离婚那天摔掉的东西，也都没变？”

唐亦堔沉默了一会儿，程安染知道怼得对方没话说了，只是笑笑。

结果唐亦堔却真的开口说道：“嗯，还在。”

程安染愣了一下，唐亦堔率先向别墅走去：“我带你去看看。”

程安染瞪大了眼睛，觉得唐亦堔莫不是疯了，当时打碎的茶杯和花瓶，也不是对家里来说非常重要的东西，怎么会还在。

结果这人还真的有点疯。

他带程安染去了一楼一个房间，房间里有被粘起来的花瓶和杯子，就放在桌子上，就连那天被打落的花也在，此时插在被强行拼好的花瓶里，枯成了干花。

程安染好一会儿才无语道：“你把这些东西留了两年？你怎么想的？”

唐亦堔目光深邃地看着程安染：“我想提醒自己我都做过什么，也想用这样的方式来告诉自己，总有一天必须让破镜重圆。”

这些打碎的花瓶他粘起来了，可他知道仍然有裂痕。

感情修复起来，或许也会像这样，存在裂痕，但他可以像妥当放置这些花瓶与茶杯一样，小心翼翼地呵护着程安染，直到那些伤痕，都变成微不足道的细小裂缝为止。

不管用多少年，他都要去修复自己和程安染直接的关系。

程安染的内心被触动了，但她并不想看到这些东西，她蹙眉道：“可以扔掉吗？”

唐亦堔：“为什么？”

程安染：“看着就会想到不好的事。”

她觉得唐亦堔这是在不断地撕开自己的伤口，其实没有必要。

再疼的伤过两年都该麻木了，再说她虽然讨厌唐亦堔扛下一切，但离婚的初衷她已经明白了，那留着这些碍眼的东西干什么。

程安染走过去拿起瓶子道：“唐氏要破产了吗，买不起花瓶吗？这种破了的东西还留着，要不要我送你？”

唐亦堔听闻，竟厚颜无耻地笑：“好，那你给我买吧，我不会买这些东西。”

程安染夸张地瞪他：“唐总裁，你一个花瓶的便宜也要占？”

唐亦堔似笑非笑地看她：“程小姐，你忘了你以前一个水晶杯的便宜也要占了吗？”

程安染一愣，想了一会儿才想到自己当时负债累累，而这个人有洁癖，一旦自己碰过的东西他就不要了，所以自己把喝过水的水晶杯拿走了。

程安染被勾起有意思事儿，忍不住也跟着笑，坦言道：“我当时知道只要是我碰过的东西，你都会扔掉时，我恨不得把你家所有水晶杯都亲一遍，然后带走。”

唐亦堔喉结滚动了一下，卡壳了一下。

他忍不住想说：现在你也可以亲我一下，把我带走。

但他不能说，这样亲昵的调戏是属于关系更亲近的时候才能说的，现在说反而轻佻。

唐亦堔咳了一声，别开脸不说话。

程安染也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丢脸的话，差点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她赶紧说道：“我去扔花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