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敏坐在床边,推推好友宁婧,奇怪问道:“婧婧,这么早睡?我以为你来我家,是想和我秉烛夜谈来着。”
埋在枕头下的宁婧,幽幽的说:“今天累。”如果在平时,下午那场惊险的大事件,老早就添油加醋对孙敏叙说了,可惜遇到骏朗这档事,宁婧生不起谈兴,只空泛地有一句没一句应和着。
孙敏是宁婧的好姐妹,大学毕业后,俩人即使不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无法时常见面,但感情依旧要好,彼此将大学那段纯洁友谊,延伸了出来,只要有时间,姐妹俩总喜欢腻在一块,聊聊时尚人生,携手逛街购物,相互嘲弄逗趣,比之亲姐妹尤甚。大多数晚间,还是象现在这样,彼此串串门,喝茶、谈天、看电视,消遣消遣业余时间。
乍一看,孙敏个人没啥好评介的,相貌勾引不了男人,但男人见着她也不至于撒腿就跑,她办事既不是最好的一个,也不会属于最差那个,与人相交既不阿谀恭维,也不会太过热忱,表面上看,她显得中性、中庸。惟一能在备注栏里填的就是:善良。
这年头做人,全身上下若没有一丝令人注目、或欣赏的地方,很容易被人遗忘。不过宁婧觉得,那些全是肤浅的外在,聪慧、精明、坚韧、独立,是好友最佳的评价,哦,对了,还得注明:三八。
往深处仔细瞅瞅,其实孙敏属于耐看型,且还带有几分知性美。
孙敏推了推懒洋洋的宁婧,揶揄说:“宁婧,改天让骏朗挑个星级饭馆奢侈一把行不?”
“他有事忙。”
“婧婧,我说你男朋友也真是,都一礼拜不见人了,再忙也得抽时间约个会、吃个饭,维系一下彼此感情啊。”也亏孙敏可以这样,一边面不改色批判人家男朋友,一边厚颜无耻蹭人家饭局。
这时,被窝里传出压抑地哽咽,和阵阵抽搐抖动。孙敏一瞧不对劲,忙将宁婧拉拔起来,却见她早已流了一行清泪,不由惊愕:“怎么了婧婧?谁欺负你了?老娘崩了他!”
“骏朗!”宁婧瘪瘪小嘴,一提起他,就满心怨气和委屈。
孙敏狐疑又道:“不会吧?!他怎么你了?给我说说?”
宁婧挤了个比哭好不了多少的笑容。“今天在西苑,我碰见他和别的女生去西苑……”
“我以为什么事呢。”孙敏便绽颜笑笑,故作轻松的安慰:“你男朋友的家庭背景就那样,平日应酬交际是常有的事呀,只要他能把持住就行了,总不能要求他除了你以外,不看别的女人一眼吧?!”
宁婧急了。“不是啦,你别打断我!先听我说完……”
于是详尽将西苑的事情一一述说。
听完大概,孙敏不禁唏嘘,他们俩的恋情一路走来,虽然不算什么轰轰烈烈,起码也称得上和风细雨,处得还算蛮浪漫的,这才刚提曹操,多大会儿功夫啊?曹操就叛变了。
孙敏托着下巴,一只手指掰着嘴唇,思索好一会儿,头疼,自个儿也是个没谈过恋爱的人,有啥立场去替别人分析?于是也不敢胡乱下结论,省得乱点鸳鸯,破坏他人姻缘。
陪宁婧干坐半晌,孙敏没辙了:“有句话说得好,信任和宽容都能毁掉的爱情,虽然也是脆弱的,但猜疑和苛求,却绝对能毁掉最坚固的爱情。起码的信任,还是要给他的,拜托,你们相处两年多了啊。或许当时他在说气话,或许两人出现只是为了公司应酬,或许他有不得已的苦衷,你是不是该找他谈谈?至少分手也要分个一清二楚呀。”
“真的?”宁婧有些彷徨,下意识里,比较喜欢孙敏推测的结果,但隐隐又觉得,事情并非如此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