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咳,不用管我,我去阳台思考一下人生,完了自己会打地铺,你先睡吧。”秦江明白,得给倪彩一个心安的环境,否则她再困也不无法安稳入睡,毕竟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对一个纯洁女孩来讲,太有紧迫感。
别看秦江没什么格调,也没什么定性,活得稀里糊涂,没心没肺的样子,时下年轻人的爱闹、轻浮、义气用事等弊病全齐了,但正经起来,仍不失为一个造作的君子。
没有浪漫过程,没有旖旎情节,只有干柴,没有烈火,唉,人生不如意,十有八九,无趣啊无趣。
秦江不再说什么,抱憾地来到阳台,点上棵香烟,勉强驱散一些盹困。
户外,缺月向人舒窈窕,三星当户照绸缪。乡下人没啥夜生活,市集黑咕隆咚一片,人静马歇。举目遥望,呆站半晌,秦江也不明白自己到底在看什么。
提及自己的人生,秦江倒是有几分感慨,25岁,是个尴尬的年龄,人生的坎,证明个人价值的界点。
做人做到这岁数,也应该有拿得出手的成绩了。只求安定的人,起码会有份固定小工作,过着朝九晚五的正常日子;追逐名利的,多少能攒下一些资本,人前人后不负有为青年之名;鹄望婚姻的,也是时候步入婚礼殿堂,往后脑子里出现最多的词语,便是家和老婆……
我人生过了三分之一,扪心自问,除了有个问题老爸,和他‘创造’的50万债务外,混迹这么些年,我有什么呀?
一无所有!
烦!去睡吧……呃,倪彩还没睡着么?晕~,我到底要站到啥时候?
真想做禽兽……
……
次日凌晨,睡得正酣甜的秦江,忽然肚子一疼,有种想拉屎的感觉,努力睁开朦松的眼睛,却惊奇发现,倪彩的脚,正踩在他肚皮上。
“倪彩小姐,你能不能先下来?”秦江暗地里发寒,如果再踩低点,我真成公公了。
倪彩慌张往后退缩,绞着手歉然说:“对不起,我想去趟衞生间,看不见你睡哪里,所以……”
看她捣蒜似的对着一张桌子又是道歉,又是鞠躬,秦江哭笑不得。
算起来,两天没有正正当当睡过一次床了,家里的被赵美丽霸占,谁料出外头,还被女生霸占,所以说,当君子特亏。秦江捶捶僵硬的腰杆,贪恋望望大床,一步一回头,不舍的牵着倪彩,带她去衞生间洗漱。
出门在外,诸多不方便,幸好春满楼本身兼营旅馆,不缺毛巾、牙刷等备用物品,秦江、倪彩随意洗漱完毕,便一同下楼。
大堂内,老板娘正在擦擦抹抹,精神勃勃的样子,恐怕忙活有好一段时间了。看来即使是一文钱的老板,也不能轻轻松松,什么时候爱干不干,分分秒秒,都得为自己当初的选择负责。
“早啊,老板娘,够勤快哈。”吃人的嘴短,秦江主动的给自己嘴巴抹蜜糖。
李寡妇在围兜上擦擦手,比比桌上几道小菜说:“我弄了些早点,你们尝尝。”
秦江一愣,这那叫早点,都赶上正餐了。
色泽鲜丽、香味盈鼻的小菜,让秦江早起的乏意不翼而飞,一把抢到桌前就坐,也不废话,抓起筷子尝鲜,结果,差点把舌头吞肚子里去,也不知是隔一天没尝过菜味,还是李寡妇真的炒得好吃,总之,回味无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