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咦?哥回来了?”厨房内,隐隐传来秦娟声音。
“是啊……丫头!说多少遍了,偷吃之前先洗手!”
“这道菜是妈煮的?”
“你妈水准有这么菜吗?!你赵姐煮的。”
“我说嘛!”
“嗨,你这什么态度?跟你哥一个德性,去去去,叫你哥和美丽出来吃饭。”
大厅兼作饭厅,一张摇摇欲坠的小餐桌,几把没靠背的椅子,厅里秦江睡的那张木沙发,恐怕也撑不住几个年头了,屋里家具可谓寥寥可数,这反而使不大的房间,显得宽敞了许多。
家中惟一名贵的,就是大厅中央那张酸枝太师椅,萧兰芳说什么也不肯变卖,打算将来四平八稳坐在上面,喝过门媳妇敬的茶,天晓得,这样破落的家,能不能招到媳妇上门。
桌上两菜一汤,看起来寒酸,一眼望下去,几乎满桌的绿色食品,秦江照着那盘菜汤,拨拢凌乱的头发,方才落坐。苦哈哈的日子,过了一年有余,难怪一家人光长个不长膘。
先前,赵美丽入住,过意不去,曾主动买过一、两次菜回来改善伙食,后来萧兰芳坚决不让,说再买就是磋来之食了,秦家还没沦落到要受人怜悯、接济的地步,秦娟更扯,认为这种吃法好,属于生活逼迫式减肥,想贪吃都不行,很大程度维持了身材苗条。
其实任谁都清楚,小丫头懂事了。
生活由不得人去埋怨,爱活不活吧。
秦江稀里哗啦往嘴裏刨饭菜,萧兰芳一旁不停夹菜给他。
戳戳大哥,秦娟开心说:“告诉你件事。”
“什么?”
“我终于评上十大校花了。”那容光焕发的神色,跟蝉联亚姐似的。
秦江专心致志对付着饭菜,漫不经心说:“我都没评上十大杰出青年,你有什么理由中选。”
“原因是第十名校花转校了,哇哈哈哈,按排位次序,轮到我上榜了呗。”
秦江当即喷饭。“是不是真的啊?咱俩一妈生的,怎么从来没人说过我帅?你当选校花?笑话吧?”
“你怎么笃定咱们是一窝生的?妈说你是半路垃圾筒拣来的。”
“真巧,妈跟我说过一模一样的话。”
“别吵吵,哥哥是一号垃圾筒捡的,妹妹在三号垃圾筒。”萧兰芳不怕伤人的总结了这么一句。
赵美丽心神阵阵恍惚,这一家子,空前绝后啊……
十多年老交情,赵美丽深知,秦江家就喜欢这般聒噪,吵吵闹闹,气氛尤为火热,无疑,他们的晚餐,吃得非常温馨,其乐融融。为什么这家人,过着潦倒生活,心情依旧乐观,不受窘困影响,笃定和他们乐天的性格有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