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艳、蔡锋等人目怔口呆,半晌移不开目光:太阳底下可真多新鲜事,不曾想后勤小职员也能一鸣惊人,而且特惊人。不论从为人、品貌、交际、境况,哪方面比较,秦江都差人不止一筹,可就是这以往认为最没威胁感的家伙,突然之间,头顶光环,身负韩丰未来重担,风光现于人前。
张小亚更脑残,越来越不了解兄弟了,自己还在为担当企划部一把手沾沾自喜的时候,不曾想秦江已经抓到了生杀大权,可气的是,秦江对哥们还搞深藏不露这一套,朝夕相处下来,居然叫人看不出丁点端倪,太不仗义了!
骏朗虽然有心理准备,可怎么也没想到秦江会有如此造化,念及二人之间的恩怨,自己还不跟砧板上的鱼,任他宰割?此刻表情啊,那真叫一个五彩缤纷。
“嘿……叫我,嘿嘿,我是秦江,让让,谢谢。”秦江腼腆地分开人众,挤往前台。
回想这段日子,不间断的风风雨雨,秦江忽然发觉戏有点过了,按照自己能力所编排出来的人生,应该是本本分分,得过且过的。但那诡异的半个梦,一直在帮忙着排忧解难,令自己能人所不能,也使得旁人大为刮目。
常言道能者多劳,就因为显了能耐,人人都当我是金刚钻,一分的能力,就派我干两分的活儿,可无奈预言梦却无法时刻照应着,我平日里仍是一个普通人,该有的硬伤一样不缺,不懂的终归不懂,该遭罪的依然会遭罪,偏就没人能够体谅,也无法让人去了解体谅,烦啊~。
有啥法子?难道预见亲友们的厄祸,自己可以罔顾吗?
秦江扪心自问:不能。
不可避免的,便形成了恶性循环。
“各位,嘿嘿……好,骏副总该说的都说了,我也没啥好说的,不过如此大的一个企业,不让它日进斗金,未免可惜,咱就不搞歇业整顿了吧,一边整顿,一边营业……”
翼飞经理一愣,婉转地小声提醒:“秦总,整顿和营业有些地方会相互冲突,容易造成混乱,你比如我们还没核实财务,而营运又需要动用资金……”
“咳!”秦江转头宣布:“我决定,营业照常,由翼飞拨一部分资金作营运用,至于整顿嘛,保留韩丰原董事们应有的权益,但罢免其在韩丰的一切职务,听候安排。”哼哼,老柳,你给我找麻烦,别怪我也给你添点事儿。
底下职员面面相觑:大刀阔斧!够狠!
“抗议!抗议!”韩丰那几名董事兼各科室部长头头都不干了,闹哄哄乱成一团。
“我在韩丰没功劳也有苦劳,你这是卸磨杀驴!”
“我提议召开董事会,重新投票选举韩丰职位。”
秦江拽拽望着天花板,你们这帮向来附和骏渊泽的家伙,哪个身上没屎?!有你们在公司碍手碍脚,韩由美得到的,仍会是个乌烟瘴气的韩丰,抱着你们的股份红利安分过日子就是了,干嘛还死活赖着。
敢情,秦总把整顿着重在人事上了。翼飞经理是个温和派,来韩丰本是为了安抚人心的,这会儿感到头疼,可也不得不帮着圆事儿,当下板着臭着脸说:“提议无效,翼飞融资后占韩丰股份百分之七十,拥有绝对否决票数,秦总身为总负责人,有权代表翼飞否决各位提议。”
翼飞之所以财大气粗,其中当然有Horizon基金,和瑞华两家集团资金注入的功劳,大量资金涌入,也直接导致韩丰董事们的股值缩水,丧失话事权,自然什么都由得翼飞啰,而负责人是秦江,那就等同秦江说了算。
翼飞经理处理这层关系,倒是简单明了。
势比人强,往常高高在上的董事们全蔫了,秦江心裏亢奋啊,有权真好~。“接下来,罢免骏朗一切职务。”
骏朗早料到他公报私仇,但年轻人火气盛,自然要开口辩驳:“不服!为什么单单罢免我一个中层干部?!”
“我乐意。”
咣当!
大厅众人寻声音望过去,只见骏经理连人带椅,一屁墩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