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江不甘心地晃悠着双手,企图稳定身子,可悲的是去势已成,眼瞅就要一头栽出车外,那境地,用肚子想都知道,如此时速,没有脱层皮的可能,光剩下稳死了。
白眼狼!为了救她,折腾半天到头连自个儿也给搭进了。秦江惟一的念头就是——恨啊~。
说时迟,那时快,徒然间,一只有力的手,捞住秦江胳膊,硬生生揪住了他,虽然人仍晃荡荡,象块破布似的挂在列车外,但总算没掉下车去。
秦江抬头张望,却是山鸡出手救了自己,在他上边,还有钢弹,正使劲拽着山鸡下滑的躯体。
“快抓住东西!”山鸡脖子蹩得通红,看似吃力不住了。
秦江尽量依附在车壁边的号牌上,由山鸡慢慢往上拽。
又蹬又爬,费九牛二虎之力,终于爬上车顶,秦江浑身虚脱,冷汗淋漓,着实后怕了好一阵子,併发誓,再见那妞,一定要……那啥!
凝视山鸡二人一眼,秦江感概万分,也感激不尽,同时心裏有了几分出卖他人的愧疚。唉~,无间道也有情义天啊~,不知卧底们,是否都有这种情愫纠结?左右为难的时候?
“没功夫耽搁了!我们得赶紧走!”车外罡风猛烈,以至于钢弹不得不大吼着说话,说罢,并对远处撅撅嘴,示意二人注意。
秦江眯眼眺去,只见四节车厢外,一名男子,正努力往上爬,看来,想上车顶,不是寻常人想象那般轻易的,嘿,咦?等等,那仁兄好像不是警察!
思索之际,那名攀爬着的男子,也发现了三人,却见他突然不爬了,而是吊挂在那里,从怀里掏出一物件,对着三人扬起。
“他要开枪!”不分青红皂白,连自己这卧底都想一并解决的,戏码里可没这一遭,秦江确信他不是警察。
山鸡、钢弹忙不迭卧倒。
无声……
是……是消声手枪!
秦江终于明白与廖明辉对阵时,是谁往自己开的枪了,至于他是何方神圣?不清楚,只有一样可以确定,他若不是任老板派来灭山鸡口的,就是来杀自己的。
所幸外头风大,子弹射击轨迹很不遂人愿,结果两枪都打偏,但秦江三人也不敢太明目张狂,只好就这么匍匐着前进。事情至此,情节已经不再由秦江设计了,骑虎难下得跟着山鸡走,随波逐流也得跟着走,如果现在反水,多疑的钢弹,手中枪肯定不会对他客气。
秦江那个窝心,就甭提了。日!怎么会搞到这种地步?!难道我真要跟他们劫持列车吗?犯罪啊犯罪。
迈过两节车厢,回头再看,身后的杀手不见了,接踵冒出来的,则是廖明辉等‘真警察’的身影。
“吡……秦江……”
秦江一愣,猛地才醒起,耳朵内,有个廖明辉按的袖珍耳麦,这会儿,正是长江呼叫黄河呢。
山鸡就在身旁,怎好回答?
秦江倒是干脆想起了一词儿:“日!”
山鸡侧头瞅瞅,问道:“什么?!”
秦江干笑着嚷:“骂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