冲进来的正是袁天罡一伙七、八个人,个个手持枪械,杀气腾腾,一副作战姿态。
齐昭及其保镖一瞅对方那阵势,顿生馁怯,比人手己方输一筹,比武器更不够看,瞧瞧对面,有些人手里,竟捏着个黑乎乎的家伙,怎么看怎么象是地瓜手雷,靠了!这帮人是保镖呢?还是土匪呢?
随意酒吧关闭大门后,袁天罡等人早就有所怀疑,直至秦江摁响了耳麦上的警报键,才匆匆突进来。
“头!什么情况?”
秦江黑着脸,指指齐昭一伙,慷慨宣道:“他,齐昭!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夏乔乔……”话没说完,众人当即脑残,就夏乔乔这样,能勾起谁非礼的欲望?却听秦江继续激昂陈辞:“经我多番劝阻,仍执迷不悟,严重侵害我雇主的人身权益,为了抚平雇主心中怨愤,以及弥补我们的失职,弟兄们,给我扁!”
“你敢?!”齐昭登时心惊肉跳,在西安,自认已经够流氓的了,没想还有比自己更痞气的。
当然敢,袁天罡诸人在秦江手下做事,一直是战战兢兢的,因为秦江是个杀人如麻的疯子,没道理可讲,他说什么,你最好做什么,不然省得翻起旧账来,谁都得吃不了兜着走。
甭管捅多大的篓子,反正出事自有秦江个高的顶着,大伙几乎没有多考虑,张牙舞爪就扑上去干烂仗。
齐昭的四名保镖,唯有硬着头皮迎上去。
临时保镖和长期保镖最大的不同是,临时的本身就是常在刀口讨饭的佣兵,比较肆无忌惮,而且技艺非凡、经验丰富,轻易不屑于当财主的鹰犬,可想而知,齐昭那群显摆大于实用价值的保镖,哪会是对手,劈里啪啦一通拳脚,便毫无悬念趴了一地。
秦江也兴致勃勃进行了打砸行列,连侍者小张也没放过,恨只恨他不好好当店小二,居然客串佞臣,委实气不过。
众人一时收不住手,砸了吧台的酒柜,多手的还顺了人家一笔营业额……
稍后,齐昭被两名佣兵架了过来,小子脸上青一块,紫一块,不是众人招呼他多点,而是酒色掏空了身子,体质孱弱,经不起拍打。
“你……你好啊你!”齐昭虽然形象狼狈,但依然乖戾不改,他什么人呀,他是齐家的独子,跺跺脚西安都得抖两抖,想在西安混,哪个不得卑谄逢迎,什么时候损过一根指头,这回好,居然被人狂殴一顿。
秦江仿佛大受褒赞似的,满脸得色:“忠心护主罢了,不值一提,不值一提啊~。冤有头债有主,你犯不着跟我这小人物置气,哎,你仇家在那边呢,一个夏乔乔,一个叫施妙儿,往后你冲她们讨公道去……哎,施同学,你对齐公子还有啥意见?没有我放人了。”
等出完气,夏乔乔才醒起事情大条,齐家势力庞大,非寻常人家能够抗衡,自己倒不怕,但施妙儿呢?不由忐忑插了一句:“妙儿,我看就算了吧。”
看施妙儿仍犹疑不决,貌似害怕,齐昭底气渐升,那张狂妄行的气焰,又曝露出来:“施妙儿是吧,我记住你了,识趣点就趁现在举家离开西安,不然,哼哼……”
施妙儿粘到秦江跟前,大眼睛眨巴了几下,楚楚可怜地嘟着嘴:“秦江,怎么办?”
秦江两手一摊,无赖的说:“我只负责揍人,哪知道怎样办。”
施妙儿撒娇地扭着花腰子:“不要酱子嘛,帮人家想想办法啊,你也有份参与,他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
秦江望望天花板,沉吟一番:“也对,这厮小肚鸡肠,哪天抽空子找我们场子,也实在的麻烦,依他睚眦必报的性子,哪还不将咱们往死里整啊,既然早死晚死都是死,好吧,不如一麻袋,将他沉江如何?嗯……还有他的保镖和店小二也看见我们行凶了,干脆,一并做了,来人,来人!袁大头你愣什么,赶紧找几个麻袋来!”
大伙傻了似的盯着秦江,这人果真是个草菅人命的凶徒。
施妙儿焦急揪住秦江手臂:“不要不要!这主意太馊了!我可不想陪你去亡命天涯!”
秦江接过佣兵手里的麻袋,撸撸直,往一晕厥过去的保镖头上套,一边为难道:“你打了人齐昭,又想安然无恙,又不肯跑路,世上哪有这种好事,乖,啊,等我弄死他们,咱俩当一对亡命鸳鸯,天大地大,哪里去不得?!赶明儿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你给咱生个娃,这辈子做人的任务,就算齐了!”末了,发觉麻袋小了点,又使劲踩了踩保镖的脑袋,努力将其填塞进去。
众人恶寒。
秦江瞄瞄施妙儿,见她一副置之度外的神情,有点火了:“嗨~,这本来就是你的事,老子好意帮你,你倒象个没事的局外人似的,没见过这么卸磨杀驴的啊。袁天罡!那什么,在墙壁写上‘施妙儿敢作敢当’几个字。”
没人能揣测秦江的意图,他整个人就宛如激流漩涡,一经接近,结果便不再受控制。施妙儿粉脸惨然,悔不当初,这次戏弄他,简直是自找麻烦,请他帮忙,更是大错特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