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滨海市难得下雪,阿山坐在公寓的沙发上,揉着腿骨。
这条腿几年前受了枪伤,花了很多努力才勉强恢复到原来的样子,但天气阴冷的时候,还是难免会酸疼。
面前的行李箱大开着,明天就要跟苍溟去南水出差,说是半个月,但实际是多久,他也说不准。
一场准备的很周详的谈判与合作意向,本来不用苍溟出马的,可他说要去,谁也不会拦着。
他们都知道大哥是寄情于工作,才能忘记意外中葬身大海的荣靖琪,恨不能跑遍世界每个角落,是不肯接受靖琪已死的现实,想要重新找回她来。
谁比谁更傻?
阿山打开床头抽屉,里面有个精致的木盒,一方干净素洁的碎花手帕安静地置身其中。
手帕上有淡淡的,洗不掉的血迹,是他的,却是当年那个叫苏璇的小丫头亲手压在他伤口上的。
这是她唯一给他留下的东西。
曾几何时,他也满世界地寻找她的下落,可始终一无所获。
放不下也要学会去放下,当年知道这件事的人都死了,或者被清洗了,没有人再提起,他也无法再指望什么。
可不知最近是不是被苍溟传染了,心里又有个位置活起来一样,脉脉跳动着,也想去找找看,当初失落的美好。
哪怕只是碰碰运气也好。
哪怕只是无用功也好。
那或许只是一场梦,他却疯狂地想念那场梦,不甘心……那只是一场梦。
他把装手帕的木盒子,也放进了行李箱。
到了南水,工作算是很顺利,合作方派来接待他们的司机小伙也十分热情,南水的风土人情,介绍了个遍。
夜阑良辰,他陪苍溟去喝酒,据说是南水情调最好,气氛最热烈的酒吧。
阿山的酒量不错,但十杯的量他顶多喝四杯,因为要打起精神看着苍溟,这几年,大哥很容易喝醉。
酒吧氛围确实不错,但所谓情调好,大概是这里艳遇的几率有点高。
一晚上,已经不下五个女人过来搭讪。
苍溟的个性摆在那里,对不在意的人,可以冷若冰山,酒醉迷蒙的时候,往吧台上一趴,一口酒一口酒地灌进去,仿佛整个世界只有他一个人。
阿山不同,搭讪的女子通常会问能不能请她们喝一杯,他都会慷慨地点一杯酒给她们。
但也仅止于此,没有笑容,没有多余的动作,更不会有进一步的邀约。
知情识趣的,很快就会走开,执着一点的,就一直等到他架着脚步踉跄的苍溟离开,才撇撇唇露出可惜的表情。
这样出色挺拔的两个男人,油盐不近,却亲密扶持,在如今全民基情的时代,很容易让人以为他们是gay。
苍溟坐在车里笑他,“别因为我耽误了找乐子的时机,我看那些女人都还不错,挑个喜欢的陪陪你,为谁守身如玉呢?”
兄弟几个都知道阿山心里有人,却没人确切的知道是谁。
他或许曾为靖琪动摇过,但那只是一种移情。
“不用了,她们都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你喜欢哪种类型?”
是啊,他喜欢哪种类型的女生?
大概要有小巧白皙的面孔,黑而亮的眼睛,有点楚楚可怜,却透着倔强和勇敢,柔软的长发,梳成马尾辫束在脑后……
很熟悉,却又很陌生。
好在这样的建议有过无数次以后,阿山早已免疫了,淡然嘱咐司机,“直接回酒店吧,这几天辛苦了,大家都早点休息。”
他很寂寞,可不是对的那个人,空洞永远都填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