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看来,只是浮生一梦。
泪雾模糊了双眼,什么都看不真切,她也不再强求了,合上那个骨雕的匣子,扣住锁扣,走到池塘边,扬手将匣子扔进了池水的中央,水上涟漪一片,她的心也跟着那个匣子一起沉到水底。
再多的痴恋纠缠也带不走,不如埋葬在这个梦起梦醒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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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滨海是出了名的沿海港口城市,气候宜人,水产海鲜也是一绝,城里有大大小小好几个水产市场,批发零售都做,买了鲜活的海鲜可以直接交给周边的海鲜排档去加工,吸引了不少外地游客和本地饕餮,俨然形成了产业链。
“看看您想称点什么?龙虾和老虎斑都是今天刚到的,很新鲜。还有海螺……这种,还有那边那个,是滨海的特产,您可以秤两个尝尝,用油爆炒或者清水煮了蘸酱汁吃,口感很好的。”
“行啊,你给我拿两个,再来点儿濑尿虾和螃蟹,给我弄条老虎斑,不要太大的!”
“哎,好!”高云珊高高兴兴地应了,麻利地把海螺放上秤,转身拿网兜去水箱里捞石斑鱼。
刚开始到店里工作的时候,捞鱼都怕得要命,网兜在水里追着鱼儿跑,差点把水箱都打翻了,自己身上也是湿透的一身狼狈。
现在不会了,手腕一勾就网住一条鱼,拿出来使劲往案板上摔晕了就拿起刀去鳞和鳃,动作一气呵成,带着咸腥的水溅得她头发上都是,她也不在意。
海鲜很快就处理好交到客人手里,对方一边付钱一边称赞,“滨海真是个好地方,连卖水产店的老板娘都这么漂亮,做生意又实诚客气。”
高云珊一边找零一边道,“我不是老板娘,只是在这里打工而已。我们店里的海鲜都很新鲜的,您喜欢的话就常来帮衬吧!”
送走了客人,高云珊一转身就看到老板郑宽站在身后,相貌平常的男人,性子却跟名字一样宽厚,怕她耽误了回家的时候,催促道,“快回去吧,豆丁还在家等着呢。”
“谢谢宽哥。”高云珊冲他笑了笑,一边换下塑胶套鞋,一边解下身上的围裙和袖套。
防水的围裙很有点厚重,系在脖子上一天,勒的有些疼,她伸手揉了揉,发现手指也有些红肿。
刚才剖鱼的时候赶时间,被鱼骨给刺伤了。
这双手现在反正常年都是肿胀粗糙的,冬天又要来了,只求今年不要太冷,否则手上的冻疮一发作起来又要痒的挠心。
她刚到店里工作的时候就是冬天,以前养尊处优的不懂这些,生了冻疮不晓得治,还得经常碰水,痒起来就只会挠,挠得皮肉都破了,溃烂流水,老板娘嫌她金贵要赶她走,郑宽心肠好才留下她。
她已经认不出自己这双手来,过去拿画笔、弹钢琴的白皙纤细仿佛是属于别人的一般,但这些都没关系,她只是不能没有这份工作,最艰难的时候都过去了,现在说什么也得撑下去。
高云珊绕到住处后街的菜市去买菜,傍晚菜都卖的便宜,只是不够好了。矮子里面挑高个儿,她挑了两把绿叶蔬菜,买了一点豆腐和贴着篮子底的最后一点豆芽。卖豆腐的胖大嫂已经认得她了,给她搭了一小包现磨的豆浆。
她心里欢喜,明天加在早餐里,豆丁一定很高兴。
儿子从出生就跟着她吃苦,母乳吃到半岁就没有了,奶粉也只吃到10个月,鲜牛奶她订不起,几乎是靠自己磨的米粉和粥把他喂大的。
想到豆丁她就嘴里发苦,多买了几个鸡蛋,书上说小孩子一天至少要一个鸡蛋的营养,她买不起肉,这最基本的营养必须得保证。
她带着孩子租住在一个很老旧的小区里,豆丁今年三岁多了,理应到了上幼儿园的年纪,可入园后每个月1000块的费用实在不是个小数目。
如果孩子健健康康的,她节俭一些还是能负担的起的,可豆丁生下来就有先天性心脏病,她所有存下的钱都要拿来为他做手术,根本没有结余让他入托。
同楼住的邻居阿婆在小区门口的便利店旁边摆个小摊,卖手工缝制的鞋垫和袖套之类的小玩意儿,是退休多年的老护士,为人很好,高云珊就把小豆丁托付给她帮看着。
她知道这不是个长久之计,可终究能捱一天是一天,等她存够钱给豆丁做手术,也许就什么都好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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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呼万唤始出来的丁渣渣,压力山大啊~宽哥不是男配哈,大概明后天能看到男配~今天更了一万一,不留言不冒泡你们对得起我不,哼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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