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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云珊的哭喊撞击在他的心上,丁默城几乎变得跟她一样僵硬,面色铁青地没有说话,衣袖还被她紧紧攥在手里。
她说他们有个儿子,四年多没见,刚一见面这女人就说他们有个共同的儿子,已经三岁多了!
她在骗谁,她当他是傻瓜吗?
“你怀过几次孕?我在你肚子里种下的孩子,我记的很清楚,早就让你去医院拿掉了,四年前就已经让你拿掉了!你现在跑到我面前来说有个儿子,你觉得那跟我有关系吗?”
高云珊死死咬紧唇瓣,她不能说,说了就会让丁默城迁怒到方夜的身上。当初是丁默城让方夜押着她去医院堕胎,她求方夜网开一面,才留下了小豆丁,她欠方夜的已经太多了,不想再把他卷入她和丁默城的恩怨中来。
其实丁默城又怎会想不通其中的关联,不承认是一回事,摆在眼前的事实要是真的成立,其中有哪些蹊跷,他是一清二楚的。
他脸色仍旧难看,抓起电话拨了几通,语调像吃了枪子一样冲。
打完电话,他走到高云珊跟前说,“我不管那孩子是谁的,都不是我派人带走的!不要什么屎盆子都往我头上扣,你最近不是攀上了方夜么,何不让他帮你想办法?”
高云珊绝望不已,“跟方大哥没有关系,他不会带走孩子的。默城……我求求你,救救小豆丁,他有先天性心脏病,发病会很危险,禁不起一点折腾。救救他,你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丁默城很想狠狠甩开她,可偏偏心里这时也绷了一根弦,像坠着千斤重担一般,不上不下的,让他难受之极。
好在他没有挣扎太久,秘书就接进来一通苍溟的电话,明确地告诉他,他的儿子豆丁在他们那里,让他赶到南水市去一趟,大家摊开来好好谈一谈。
丁默城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有个儿子这么大的事,他自己居然是全世界最后一个知道的!
他回头瞪了高云珊一眼,“你儿子在苍溟他们手上,现在在南水市,我现在我过去,你也跟着一块儿来!”
“啊……好,好!我跟你去,请你让他们不要伤害豆丁。”
丁默城厌恶地别开脸,让秘书立刻去订到南水的机票。
高云珊听说孩子有了消息,终于稍微冷静了一点,赶紧擦掉脸上的泪,拿出手机打到水产店去请假,接下来几天她可能都没办法去上班了,这样接二连三地请假,她有预感,这份工作应该是做不长久了,老板娘不会容忍她继续待下去。
但不管怎样,现在救回孩子才是第一位的,其他什么事情都可以往后放一放再说。
医院和乐果基金会那边也必须得交代一声,好不容易轮到的手术机会,眼看就不得不放弃了,她还想再争取一下。
基金会理事的联系方式她没带在身上,想来想去,医院里也没有能够帮得上忙的人,无奈之下她只好找了乔梓玉,请她联系基金会那边,看看手术能不能顺延。
其实她也明白,希望是很渺茫的,他们放弃了,有限的机会就会留给后面的患儿。
滨海到南水航班不多,他们只订到当天最晚的一班,丁默城带了助手和保镖随行,高云珊两手空空地跟在他身边,与他们的鲜衣怒马格格不入,说不出的不协调。
丁默城却让她坐在身边的位子上,似乎是方便盯着她,提防她焦虑之下冲动坏事。
不算短的飞行距离,他们绷着没有讲话。她一直保持着正襟危坐的姿态,眼睛里一层水亮的光,大部分时间都看着窗外。起飞的时候已经是快午夜时分,折腾了一天,丁默城都不知她哪里来的这么好的精力,她以前在飞机上,常常是坐下来就睡,对光线很敏感,还得戴上眼罩。
这么多年过去,什么棱角都磨的没有了,也没了那么多娇生惯养出来的讲究。
一个孩子,牵动着她全部的身心感情,支撑着她整个人生。
那一刻,丁默城觉得,如果这个孩子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她大概也活不下去了。
他忽然有点好奇,那是个什么样的孩子,很乖很可爱吗,值得她这样付出心血?或者仅仅只是出于血缘亲情?
她说那孩子有病,从娘胎里带来的,先天性心脏病,体质弱,还需要做手术才能根治。即使是这样,她也没有嫌弃过他,没有想过放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