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里还有很多棘手的公事等着他去处理,实在分不出精力来应付孩子。
有人暗中离间他和苍溟的擎龙股份,想要坐山观虎斗,他破了对方的局,却没有抓到真正的幕后黑手,还少不得一场硬仗要打,但是什么人做的,目的为何,他已经心中有数了。
高家那些残余的势力还真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晚上跟方夜喝酒,丁默城一个人喝了差不多一瓶红酒还收不住,方夜叫住他,“喝这么多干什么?”
他笑笑,“你不知道么?我多了个儿子。”
方夜抬了抬酒杯,轻描淡写道,“恭喜!”
“不过也还不一定,要验过dna才能确定是不是我的种,免得到时候帮人家养儿子。”
方夜的动作一僵,转过脸问他,“你觉得她会跟别人生孩子?”
“我只是想不通啊,当初都让她去把孩子打掉了,还特别让你押着她去的医院,应该不会有纰漏才对,怎么过了几年就多出这么个孩子来了呢?”
丁默城嘴角噙着笑,笑意却不达眼底。
方夜不跟他正面交锋,避重就轻道,“药流也有意外,兴许是没弄干净。”
不知是不是多喝了几杯,他这会儿胸腔里全是烈火在燃烧,烧心似的,又疼又难受。当年的高云珊脸颊还带着一点可爱的婴儿肥,头发又黑又长,跪在他面前哭着求他的样子,像是被折断了翅膀走投无路的天使,他不仅忘不了,最近还总是想起。
丁默城脸色也很难看,却还是嗤了一声,“怪不得这孩子天生就带着病根。”
这句话像个引子把方夜给点着了,他把高脚杯重重往桌上一放,揪着丁默城的衣领站了起来,咬牙道,“那是你自己的孩子,嘴上留德!”
“你是为孩子鸣不平呢,还是在乎孩子他妈?或者说不定这就是你的儿子!”
方夜一拳就打了过去,丁默城往后猛地退了几步,不是沙发挡着,就跌到了地上。他也毫不示弱地反扑过来,拳头直往方夜身上招呼。
因为在包厢里,又是自己的地盘,怎么打也没人来管,小茶几被推倒在地,酒瓶酒杯也碎了一地。方夜被击中鼻梁,血流如注,丁默城也没好到哪里去,手被玻璃渣子划了几下,也是鲜血淋漓。
两人喘着气停下手怒视着对方,丁默城道,“怪不得你连晓君墓前都不去了,原来是对高云珊动了这样的心思!你忘了晓君是怎么死的了吗?你是她亲哥哥,你对得起她吗?”
“你就对得起她了?!这些年你过得有多荒唐你比谁都有数!怎么样,那些找来的晓君的替身能满足你的空虚么?抛妻弃子,你以为你还是当年晓君认识的那个丁默城吗?”
丁默城一身酒气血腥地回到家里,开门的帮佣吓了一跳,赶紧把赵意平叫来。
“这是怎么了?大半夜的怎么伤成这样回来,要不先去医院吧?”赵意平以前跟着云珊的父亲高战,什么阵仗没见过,丁默城刚投靠高家的时候,也常常一身是伤的回来。可是太平了好多年,谁知又突然弄成这样。
丁默城摆摆手,“小事,拿个药箱来我自己弄弄就行了。对了,孩子呢?”
赵意平叹气,“唉,正等着你回来跟你说呢!这孩子个子瘦瘦小小的,脾气可倔!晚上就吃了一小碗糖粥,菜和肉都没吃,买的批萨也一口没动。问他两句,他就哭着要妈妈……”
他看着也心疼,都是可以抱孙子的年纪了,看到这样的小孩子最是可心,何况孩子的妈妈还是他看着长大的云珊。
丁默城没出声,他也不多说了,给他找了药箱来处理了一下伤口,又把批萨端来给他。
“要不还是你去劝劝孩子,毕竟是父子,他兴许听你的话。”
“那照顾他的阿姨呢?”
“请来了,可是刚来跟孩子也不熟,还是得你多费心。”
丁默城端着批萨盒子上楼,豆丁住的房间是以前高云珊睡过的一间客卧。
那时他也常像今天这样,满身酒气地夜归。她开始总是等他,给他拧毛巾、换衣服甚至洗澡,想听他跟她说说话。可他也总有办法往死里折腾她,拽着她的头发逼她用嘴含住他最坚硬灼热的地方,掐得她浑身青紫,下面娇软之处红肿的像个小桃子,白天都下不了床。难听的、羞辱的话更是不知道说了多少。
渐渐的她就怕了,她还是等着他,为他亮着屋里的灯,怕他不认识路似的,但只要他喝了酒回来,她都不会在他跟前露面了,而是一个人躲到客房里去睡。
折磨不了她,还有什么乐趣?他酒量好的很,清醒的很,哪里就那么容易醉了!所以他照样能踹开她房间的门,想怎么弄她就怎么弄她。
后来想想,她肚子里的孩子,也是在这间客房的床上有的。
把孩子接回来是仓促之举,房间里原本的大床都还没有换成儿童床,小豆丁坐在床上,脚都碰不着地,在半空一荡一荡的,低垂眼眸看着自己的手指。
那样的神情,真是像极了高云珊。
丁默城绷着脸走进去,把批萨盒子往桌上一摆,冷声道,“为什么不吃东西?”
小豆丁似乎吓了一跳,抬起头眼睛里满满都是惊惧。
丁默城很不喜欢他这样的眼神。这算什么,他的儿子居然怕他!
小豆丁的害怕只是出于本能和先入为主的印象,可是这一抬头,看到了他手上的血,声音有点发颤,“你……你的手流血了。”
丁默城不在意地抬手看了一眼,纱布没缠紧,散开了,血又渗了出来。
“大人的事你少管,先把东西吃掉。”
豆丁不无委屈地看着他,“我不要吃批萨了,叔叔你让我回去找我妈妈吧!”
在他的认知里,妈妈一定是为了让他能吃上批萨,才欠了这个叔叔很多钱,才把他送到这里来的。如果他不吃这些东西,是不是就可以让他回到妈妈身边去。
丁默城显得很不高兴,纠正道,“我是你爸爸,要叫爸爸,不是叔叔。”
小豆丁不说话了,他真的很不习惯这个称谓,他也不确定这个看起来很凶的叔叔会是他爸爸。
丁默城坐在椅子上,想顺手把伤口的纱布绑好,但一只手始终不太灵活,他抬眼看了豆丁一眼,孩子心有灵犀似的也看着他,好像明白了他想干什么,慢慢走过来,细声道,“叔叔你很疼吗?我……我帮你吹一吹,就不疼了。”
丁默城已经没有力气去纠正他的称呼了,只是对他的说法有些好笑,“谁告诉你吹一吹就不疼了?”
“妈妈说的,她有时候切菜划到手,也会流血,她说只要我帮她吹一吹就不疼了。”
孩子一派天真,丁默城却暗嗤了一声:幼稚!
果然是那个傻女人教出来的孩子,脾性都跟她一样。
“吹一吹没用,有了伤口就要上药,用纱布包扎好,就像这样……你帮我拉住这边,然后跟我一起打个结!”
他决定要用另外一种现实的方式来教育这个孩子,从小就懂得保护和治愈自己,让自己变得强大起来。
小豆丁也不拒绝,大概是觉得他流这么多血会很疼,小心翼翼地帮他重新包扎伤口,一本正经地学,小手帮着他一起给纱布打结。
安静认真的侧脸,竟然又让丁默城想到了高云珊。
他都不知自己是怎么了,看到这个孩子就反复地想到那个女人。居然还有那么多人说,这个孩子跟他长的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般,可为什么他怎么看都觉得豆丁像极了高云珊呢?
见氛围缓和了几分,丁默城问道,“为什么不好好吃东西?你这样怎么能做手术?”
豆丁就是个做错了事的孩子,低头小声道,“我想要妈妈……我不吃肉和批萨了,叔叔你让我妈妈来接我回去吧!”
丁默城觉得胸口有些闷闷的,还有点疼,这种感觉很陌生,他也不知是怎么回事。
他有些不耐,“你妈没跟你说吗?以后你跟着我生活,这里就是你的家!”
“妈妈说了她会来接我的……”
“她不会来了,她养不起你,不会再要你了!”
豆丁的眼睛里一下子就蓄满了泪,呜哇一声哭出来,他记着妈妈的话,不敢太大声地嚎啕,忍得很辛苦,眼泪大颗大颗掉出来,小脸上立刻满是泪水。
丁默城也想起高云珊叮嘱过孩子不能情绪过于激动,只得不耐地安慰道,“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要妈妈,明天我就给你找来,现在先吃了东西睡觉!”
好不容易哄着小豆丁睡下了,丁默城稍稍松了口气,这才只是第一晚,他竟然已经体会到养一个孩子的不易。
第二天出门的时候,孩子还没起,丁默城走到门口又折回来,对赵意平道,“晚点打电话让向婉过来一趟,就说要在这边住一段日子的,她的随身物品收拾一下一起带过来,让司机去接。”
赵意平微微蹙眉,似乎觉得有些不妥,但也没说出口,还是答应下来。
跟豆丁分开的第一晚,高云珊已经是彻夜难眠,泪水把枕头都浸湿了。
第二天大早就悄悄来到远辰集团楼下,等在大堂的柱子后面守侯来上班的丁默城。
她是抱着一点侥幸,想着也许他今天还会把豆丁带到公司来,那她就可以远远地看上一眼。可丁默城是一个人来的,跟以往一样挺拔沉稳地进门,走向一侧的总裁办公室专用电梯,豆丁并没有跟着他。
这样也好,起码证明他找了人在家好好照顾豆丁。
高云珊都不知自己到底想看到什么情形了,她只想豆丁过得好,但又没有途径去了解。
在丁默城转身的霎那,她无意中瞥见了他手上缠着的绷带,前两天她见他的时候还没有的,现在却缠在他手上,显然是刚受的伤。
高云珊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心头有了很不好的揣测。
他怎么会受伤的?是他自己弄伤的,还是因为豆丁的缘故?会不会是他打豆丁,才伤了……
她简直不敢继续想下去,心怦怦跳的极乱,手心里全都是汗。
她甚至想冲过去直接问他,可最终还是把这冲动压了回去。
就算她问了,他也不会如实告诉她的。
高云珊有些惶惶不可终日了,思来想去,她决定去找方夜。
也许他可以告诉她,豆丁的现状,以及丁默城对孩子的态度。
方夜的办公室在大楼的另外一侧,要从另一个方向的电梯上去。高云珊事先打了个电话给他,免得前台拦住不让她进,或者被丁默城碰见。
可没想到方夜根本没来办公室,他的声音带着一点嗡嗡的鼻音道,“我不太舒服,在家休息,有什么事?”
“你病了吗?哪里不舒服?”
“没什么,受了点伤,样子不太好看,就先养两天。”
高云珊听说他是受伤,有点担忧,“去医院了吗?”
“嗯,小事而已。”
高云珊知道他们这些人受伤早已是家常便饭,根本不把身体当一回事。犹豫了一下,她道,“那……我来看看你吧,看有什么可以帮忙的。”
方夜在她最困难的时候帮过她,现在受伤了她去探望一下,也是应该的。
可方夜一听她要来,仿佛是愣了一下,“你要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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