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下，小月牙儿还小，只要她一日是小月牙的娘，就得给她把关了，女子出嫁是第二条命的话，一定要选好的，选对的，嫁妆什么的不用操心，她有的是。

“素素，你真把这孩子当自己的吗？”

李阿婆并不是故意提醒容素素身为后母的事实，实在是哪有人赶着要做人后母的，还疼爱有加，这不是很怪异吗？

李阿婆不担心容素素会加害小月牙儿，但求别欺负，现在好过头了，她依旧担心，操心，各种不能放心。

这话，小月牙能听懂，只是不是很明白，便懵懂地看着容素素，奶奶说她能有娘这样的母亲是一件幸事，她也这么觉得，漂亮的娘真的很好，让爹爹变得不可怕了，还给她糖吃，还有新衣服。

“阿婆。”

容素素算是明白李阿婆对她时而亲近，时而疏离的原因了，原来是怕她欺负孙女啊，难不成她长得凶神恶煞吗？

欲哭无泪，叹了口气，容素素真心抱不动小月牙了，将其放下，拍拍她的小屁股，温柔道：“去找找，有没有好吃的，我可是藏了好吃的糕点哦。”

一听到搞点，小月牙儿露出六颗大白牙，就差一蹦三尺高了，拍着手，跳着喊好，迫不及待去寻。

等她走远了，容素素拉着阿婆在梨木小圆凳上坐下，盖了厚厚的软垫，也不至于会冷。

李阿婆见容素素就是不开腔，心里那个急啊，是好是坏，倒是说一声啊，急死她了，不不，愁，犯愁。

“阿婆，尝尝这些果脯可是合心意，这是在城内最火的一家铺子买的，很好吃呢，小月牙不宜多吃，你可记着些。”

将果盘推在李阿婆手边，就是一脸的笑，笑的李阿婆更加疑惑，愁上加愁。

眼看李阿婆坐不住了，便知不能再调皮了，这才慢悠悠地开口，眼里依旧是一片清明，用平常心，就好像在谈论天气一样的自然，对李阿婆诉说心里话。

“小月牙儿不是我亲生的，这一点不能改变，我也不可能代替她的娘亲，这辈子都不可能，阿婆，并非我心狠不愿，我也是我娘亲的孩子，虽然娘亲早逝，但是她在我心里是无可替代的，不管是后娘，还是现在的你都无法代替她在我心中的位置，她是生我育我的娘亲，是我这辈子最大的恩人，小月牙儿的娘亲也是，不能就被遗忘了。”

生，养，大过天，容素素看着爬到床上，笨拙地翻被子，挪枕头的小人儿，脸上的笑容异常温柔，慈爱，母爱，在她身上提现出来。

阿婆看傻了眼，其实容素素接下来的话不说，她也能明白，这女子不会苛待小丫头，只会更加疼她，是她小人之心了。

“素素，我，我真是。”

阿婆轻拍自己的嘴唇，怪自己嘴笨，不会说话。

“阿婆，你这是做什么？”容素素拦下阿婆的手掌，大家都是心直口快，没有什么过不去的，换位思考，也许她也会这样。

“阿婆且放心，虽然她不是我怀胎十月，一命换一命生下来的，但是我会尽我可能去爱护她，虽然做不到和她亲娘一样伟大，但是我愿意努力，阿婆，不用怀疑我的真心，在顾府，我也是旁人的继女，被苛责，被虐待，被轻视，这种感觉我受过便够了，我只是希望别人比我幸福一些。”

那些苦都是顾容音在受，她一来就好运连连，可是前一世，她也是受过诸如此类的苦，所以同样，她不会再让这种悲剧发生在认识的人身上。

容素素的以身说法彻底打动了李阿婆，顾府的事情，他们家少爷早就打听清楚了，这孩子受得苦也真是够多的，也是个可怜人，好在顾大人迷途知返，亡羊补牢不晚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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