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她不是一点儿半点儿的伤心。
唉……可恶的洪浩!到底在这信裏面写了些什么!?
整整半个小时过去了,伍子絮才把这封信看完。
不是这封信太长,长到需要半个小时才能看完,而是伍子絮看得太细,反反覆复,前前后后,一边哭一边看……
终于,伍子絮再次把目光投向了我,目光中有种极度悲伤后的淡漠。
她这种目光让我感觉有些害怕。
伍子絮向我点了点头,我明白了,她这是表示我可以过去了。
我慢慢地向她走了过去,走到距离伍子絮还有一米远的时候,她伸手把手上的信递给了我,然后把目光转向了江水之中。
我看了伍子絮一眼之后,把目光集中到了手中的信上。
“亲爱的棉絮,当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千言万语,也无法表达我此刻心中对你的歉疚,我只想说,我对你的爱,从来没变过……”
“能够认识你,是上天对我的恩赐,我很想自己这一生一世都守护在你身边……”
“可是……”
“二十多年前,这世间发生了极其丑恶的一幕,如果不是接手了W市这起奇怪的绑架案,我可能根本无法知道自己的父亲,竟然是这样一个人。”
“棉絮,这两年,你曾经多次问过我,你问我:浩,你相信正义吗?我现在可以肯定地回答你,我相信!我一直相信正义,并相信自己这短暂的一生里,和你一样,也一直为它在努力奋斗着!”
“所以……请你原谅我今天的选择。”
……
“二十多年前,有五个女孩子,秦雯雯、廖贵香、王瑛、丁飞雨、梁文娟,在W城的小街上,开了一家洗脚屋,想用她们的勤劳,换取在这个社会上一个安身立足的机会……”
“女孩子们充满梦想,也非常努力,雯雯洗脚屋很快在附近做出了一些名气……”
“就在这群女孩子憧憬着她们美好未来的时候,一场恶梦,突如其来地降临到了她们身上……”
“一天晚上,天上下着大雨,还刮着很大的风,店里没有什么客人,女孩子们正商量着是否提前打烊,早些休息了……”
“就在这时候,十几名喝醉了酒的士兵,在他们长官的带领下闯了进来……”
“起初他们只是要求女孩子们为他们洗脚……”
“后来,这群士兵中的那位长官,看上了女孩子们中的大姐……秦雯雯的姿色,他让手下的士兵拉下洗脚屋的金属卷帘门,并把它反锁了起来……”
“就这样,当着所有人的面,秦雯雯被那名长官强行拖进了旁边的小屋里……”
“整整一夜……”
“上梁不正,下梁必歪,又或者因为长官已经做出了表率,士兵们便上行下效,其他四个女孩子一个也未能幸免……”
“整整一夜,她们哭干了眼泪,饱受摧残蹂躏,整整一夜,她们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当事人梁文娟,四年前车祸身亡,是五姐妹中第二个离开人世的,当事人秦雯雯,四年前车祸身亡;当事人王瑛,两年前车祸身亡;当事人廖贵香,两年前暴病死于监狱之中……”
“当事人丁飞雨,在二十多年前的那个冷雨之夜,被十几名士兵轮番摧残蹂躏了整整一夜之后,因下体撕裂性大出血,严重休克却又得不到救治,在黎明到来之前,丢下她刚刚出生不久的儿子,撒手人寰……”
“经过两年多的调查,我已经查明,下面这十几个名字,就是那夜雯雯洗脚屋惨案的制造者……”
“洪新、邹文乔、孟樵、裘振阳、杨震远、谢正刚、于杰、饶逸风、李二狗、齐霖、方德睿、彭槐安、肖蒙、张志扬。”
“身为洪新的儿子,我为我父亲所做的一切深感羞耻!他让共和国的军旗蒙羞!!”
“我问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他只是轻描淡写地告诉我,酒喝多了,醉糊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