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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丽华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平静一些，但泪水还是止不住的流下来了。

——“不行，你把电话给青云飞，我得问问是怎么回事。”

——“你不用问了，就是他打我了。麻烦你把户口本给我寄一下，拜托了。”

楚丽华说完，就挂了。她怕自己忍不住，说出什么来。惹恼了母亲，户口本就更没有希望拿到手了。

那边，青云飞的手机马上就响了。

她迟疑了一下，接了起来，“妈。”

听到那个称呼，楚丽华绝望了。

果然……

——“是她要离婚的，又不是我。”

——“我怎么可能会打她，我就是推了她一下。”

楚丽华强撑着站起来，开门走出去了。

她知道，事情不会朝着她想的方向发展了。

她走出去，同时又不知道往哪里去。

整个昆明，都是那么陌生。

母亲和青云飞聊上了，在他们看来那都不是什么大事，是自己太小题大做了。

户口本，呵呵，只要本职自己一天还在那个户口本上就一天摆脱不了她的控制。

她的面子大于一切，至于她女儿的幸福与否，真的没有多大关系。

楚丽华像溺水了的人一样，大脑一片空白，满街乱窜。

大概十几分钟以后，她的手机响了。不用想，肯定是两个人中的其中一个。

楚丽华陡然感觉自己才是个外人。

响铃停了，接着又开始了。

楚丽华知道，自己不接电话，可能就又会是自己的问题了。

拿近眼前一看，是青云飞。

无奈，接了起来。

——“你在哪里？”

——“外面。”

——“外面哪里？”

——“我不知道，我就随便走走。”

——“电话别挂，我去找你……你是往右边走的还是左边？”

——“好像是左边把。其实，我也记得不是很清楚了。”

——“好吧，那你看看，附近有什么标志建筑？”

——“都是房子。”

——“是什么样的房子呢？”

——“我形容不来。”

——“我好像听见那边有喇叭声，你上大路了吗？”

——“没有，就在人行道上。”

……

那边就是呼呼的风声，似乎青云飞有的挺快的。

楚丽华内心五味陈杂。

——“这里的房子是黄色的。”

——“好，我知道了，你停在那里不要动，我马上过来找你。”

说着，电话挂了。

看着来来往往的车流，楚丽华毫无头绪。

就这样了吗？

似乎，只能这样了。

可是……

还有什么可是呢？

听说，分开两年就可以离婚了。

但是，好像还是需要户口本。

青云飞还可以原谅吗？

为什么女人永远都是只能去原谅？

蹲下来，抱住自己，楚丽华觉得自己的眼泪都不想往外流了。快三十年了，自己还是不可以做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