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裏,我心中的寒意一下子就爆发了出来,巧合,决然不是巧合,老者的故事,哪一个不是在暗指,海瞑就是他的女儿,进入楼里的女人,我和夏冰就是女人,但是他却没有说我们是他的女儿,那就是肯定他已经找到了自己女儿的存在,可是时间却对不上,老者的女儿死了有20年了,海瞑将将三十岁,二十年前,他的女儿就二十多岁,二十年后至少得有四十了吧?
想到这裏,我又想到了一个可怕的猜测,海瞑,海瞑也是鬼,他们父女两人,都已经死亡,而海瞑选择在那个宅子里拍戏,是不是就是将要完全的把自己当年经历过的一幕拍摄下来?
我立刻问夏冰,海瞑这么多年来,有没有什么奇怪的地方,夏冰面色有些苍白,想了一会儿之后说道:“奇怪的地方没有,但是他每次拍戏的时候,都会找真的闹鬼的宅子,最开始其实我们都很怕的,但是几年下来,也没有见到过有鬼,然后自然就不怕了,一直到现在。”
我追问道:“那这些戏剧有没有什么关联?”
夏冰想了想忽然脱口而出道:“有关联,有关联,所有的电影,加起来现在十多部的样子把,但是串联起来之后,其实就是以一个人的角度,叙述的完全不同的灵异故事,嗯蔡骏的书裏面,就会这样写,但是他有的写一个人,有的专门写另外一个主角的朋友。”
我心脏砰砰直跳,推理的时候,必须要化不可能为可能,看似相差天地之远的东西,根本没有道理可以接上的一切事物,但是当你把他们直接放在一起之后,所有的谜团就能够全部揭开了。
海瞑是老者的女儿,那她现在是活着还是死去?我现在还不能完全的判断下来,很有可能他们父女都死亡了,但是也有可能他们两个现在都还在活着,更加可能的是,一个人死,一个人活,但是死的那个人,有执念,所以怨魂不散。
就在这个时候,夏冰忽然指着我的手说道:“你怎么拿了道具?”
我看着手上的小瓶子,她继续说:“黑狗血,你拿了黑狗血……”
夏冰本来是厌恶的表情,但是瞬间一下子就惊喜了起来,我的心,也开始砰砰直跳,看着手上的小瓶子,这是黑狗血?
我吞咽了一口唾沫看着夏冰,夏冰点了点头,黑狗血对付鬼的利器,应该是管用的,我告诉夏冰,我要回到楼裏面去找晨研露出来,夏冰说要一起和我去,我拒绝说:“你没身手,去了也是一个累赘,到时候万一你出了什么事情,我们还得分心去救你,你放心吧,我拿着这些黑狗血,肯定不会有事情的,到时候带着晨研露出来,我们就离开这个鬼地方。”
夏冰不情愿的点头,也明白自己其实就是一个吊车尾,我推开了车门,快速的朝着鬼楼的方向跑去,但是总是感觉身后像是有一双眼睛在看着我一样,我明白这个是人的本能反应,任何人走在黑夜之中,或者独自一个人在一个极度安静的房间裏面就会产生这种敏感的神经,有利有弊,能够有很敏锐的听觉能力,一点点风吹草动都能够立刻钻进耳朵,但是恰恰如此,神经也容易就此衰弱下来,所以也是为什么小孩子不敢一个人睡觉的原因。
快速的往鬼楼走去,忽然我的眼前闪过了一丝白影子,我还没有看清,她就消失不见了。我死死的看着楼的方向,二楼的窗户之处,竟然站了一个穿着白色衣服的女人,正一动不动的看着我,我看不清她的样子,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她一定是在看着我。
“你是不是海瞑!”我大声的喊道,因为这个房子裏面只有海瞑,不,是夏冰只看见过海瞑,那个女人忽然转头就离开了。
我心中猛的一跳,快速的跑进了楼中,但是一进去,整个人的头皮就差点没有完全乍起,这个楼裏面,哪里还是我们刚才看见的环境,明亮的灯光之下,全部放满了一米多长的小棺材,我心惊胆颤的喊晨研露的名字,回答我的,只有风声,还有点点的回音,我颤抖着腿脚,就想要离开,但是咬了咬牙,又抓紧了手上的黑狗血瓶子,心中刚定。
砰的一声闷响,我差点没有直接跳将起来,整个人的心脏都蹦到了嗓子口,我喘息的看着身后,门被风吹得带上了。
不,不对,没有风,我死死的看着门的位置,这裏刚才怎么可能起风,门是朝里的,如果外面有风的话,是没有办法关门的才对,我面色苍白的看着门,然后又看了看这些棺材,刚才,是有人推了门,然后才将它关闭。
“晨研露?”
我试探的继续喊道,还是只有回音,我有些受不了了,身上的鸡皮疙瘩一点点的增加,汗毛几乎完全竖立了起来。
回声,全部都是回声,我的耳中好像忽然出现了一丝淡淡的女人低声呢喃的声音,还有一个苍老的暴跳起来的声音,而且越来越大,越来越大,就像是直接在我的意识之中响起一般,我闷哼的半跪在地上,却看见地面上有一个小小的红色玉佩,顿时整颗心都沉了下来。
这个玉佩。是夏冰给晨研露的,晨研露带在了脖子上,现在掉了下来,晨研露难道已经遇害了么?
我立刻站起身子,跌跌撞撞的开始找二楼的楼梯。
抬起头就看见,二楼的楼梯,就在那些所有小棺材的背后,我咬了咬牙,接近了棺材。
我不想要去看裏面装的是什么,这么小,婴儿?还是孩童,我忍不住低下了头。
但是整个人,就像是沉入了无边的深潭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