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像是一个呆滞的人一样,跟在晨研露身后。
刚才那个黑影,虽然速度够快,但是那一瞬间我还是看到了。
就是那个长得像是一个老头一样的婴儿。从晨研露的肩膀上滑了下去。
晨研露过去扶住了老爸。老爸酒气熏熏的看着晨研露,忽然哈哈大笑了起来。
说:“来,再来两杯!”
晨研露苦笑的看了我一眼,然后拍着我老爸的背说:“走,我安排好了地方,咱们不醉不归!”
老爸果然笑着和盘起了晨研露的肩膀,和晨研露称兄道弟的往外走去。
晨研露对我悄悄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和我爸爸走到前面了。
我和妈妈走在后面,妈妈叹气说:“你爸爸总是喝那么多,身体怎么吃得住。”
我心不在焉的点了点头说:“多劝劝他就好了。”老妈叹气不说话了。
我还是有些恍惚,但是总算接受了刚才发生过的一次场景其实就是一个梦。
我在洗脸的时候做了白日梦,虽然说来真的让人不敢相信。
晨研露肩膀上面的黑影可能是我精神太过紧张了,所以出现的幻觉。
清冷的月光下,我们几个人的影子被拉的老长。
晨研露和我爸爸不停的攀谈着。我和妈妈拦了一辆出租车,四个人上了车。
酒气熏熏的车裏面,师傅笑嘻嘻的说:“几位刚刚参加了婚礼?”
我妈妈和气的应了一声。如果你心情不好的时候出去打个车,的哥会给你聊些很多精彩的事情。
车裏面很快就传来了老爸的大嗓门。他竟然和的哥聊了起来。
我,晨研露,妈妈。三个人相视无言,只能苦笑了。
到了家裏面,洗漱完了上床睡觉。
我已经忘记了刚才的梦境了,晨研露捏了捏我的鼻子,说:“霍米,你想好我们什么时候结婚了没有?”
“啊?”我惊讶的看着晨研露,他挑了挑眉说:“你忘记刚才岳父大人怎么说的?”
我哼了一声,说:“再说吧,现在还不想结婚。”
晨研露垂头丧气的低下了头,我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但是随即,我就发现了一个让我胆寒的东西。
晨研露的肩膀上面,有一个淡淡的青色的掌印。
掌印不大,就像是婴儿手掌打开的大小。晨研露沉沉的睡过去了。
我面色苍白的看着天花板,刚才的是梦,但是现在这个掌印。
我看见的晨研露肩膀上的那个黑影不是幻觉了。
果然有鬼!
一晚上不敢睡觉,我强打着精神。晨研露均匀的呼吸声让我有了困意。
就在这个时候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我心中狂跳,半夜敲门,我妈妈爸爸的朋友从来没有半夜来过的习惯。咚咚的声音无比的清晰。
但是过了两三分钟,我还是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我妈妈睡觉很浅,而且敲门声这么大,她难道没听见?
我小心的揭开了被子,下床准备去开门看看外面的是谁,但是又害怕,于是晃了晃晨研露的肩膀。
晨研露迷蒙的睁开眼睛,说:“怎么了……?”
我做了个噤声的手势说:“外面有人敲门,陪我去开门。”
晨研露捏了捏我的鼻子,又闭上了眼睛,然后嘟嘟囔囔的说:“霍米晚上别闹了,我好困,先睡一会儿。”
我面色苍白的看着晨研露闭上的双眼,但是耳边那个敲门的声音没有半点减弱。反倒是更加的清晰了起来。
但是晨研露刚才说的话,分明是说他根本没有听到敲门的声音。
就在这个时候,吱呀的一声轻微响动,我却紧张了起来。
这是外面门开了的声音。我们家的房子是老式的建筑,晚上关门开门的时候几层楼都能够听到声音。
刚才门开了,是谁去开门的?
我还在疑惑的时候。忽然传来了一声惊恐的惨叫声。
我猛的掀开了被子,这个声音好熟悉,不正是我老爸的么!
跌跌撞撞的从卧室裏面冲出去,却发现楼道的灯光是亮着的,老爸老妈的卧室灯也打开。
我看见老妈惊慌的从屋里跑了出来。
面色苍白的看着我说:“你听到你老爸的声音了没有?”
我来不及回应老妈的话,而是径直往楼下冲去,到了大门口的位置。
却看见黑黝黝的门洞大开着,我老爸直挺挺的站在门口的位置。
苍白的面色铁青无比,双眼瞪大,就像是看见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
老妈惨呼一声,然后一下子就昏倒了过去。
我一边搀扶着老妈,一边往我爸爸那边走去。
身后的脚步声也响了起来,回头却看见晨研露穿着睡衣脚步急促的跑了过来。当他看见我爸爸的模样的时候,惊得张大了嘴巴。
我们两个人把妈妈放到了沙发上面,但是这个过程中,我爸爸竟然没有动一下身子。
就像是一个死人一样,愣愣的站在那里。
脸色铁青,没有一点点的人色。
我心裏的不安已经放大到了极点,晨研露抓着我的肩膀让我不要异动。
却自己慢慢的靠近了我爸爸,然后小心的用指尖在我爸爸的鼻尖位置晃动了一下。
我心裏其实早就有了预料,看着晨研露微微苍白的脸。
整个人都忍不住颤抖了起来。
老爸铁青的脸,还是瞪大着眼睛看着我们的方向。
我来不及悲伤,一边拨通了110的电话,一边靠近老爸想要找点线索。
但是却被晨研露拦住了。
晨研露指了指我爸爸的眼瞳,有些低沉的声音说:“伯父是被吓死的。”
我终于忍不住,低声哭泣了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老妈也是醒了,哇的一声就大哭了起来,然后往我老爸那边扑去。
我和晨研露死死的按住了老妈。老妈哭的死去活来。
刺耳的警笛声音吵醒了周围所有居民,同样也驱赶走了最后一丝夜色。
爸爸的尸体被收敛了起来,我擦了擦眼泪,一个微胖的警察走到了我的面前。
这个警察叫宋松,他打量了我还有晨研露一眼,视线最后停留在哭泣的老妈身上。
简单的一番沟通之后,我带着泪眼蒙胧的老妈,连同晨研露,跟着这个叫做宋松的警察上了警车。
老爸死了,而且还是被吓死的,他一定和晚上的敲门的声音脱不了干系。
警署裏面,录完笔录之后,我想去找毛必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