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拉过成克星和李先正,三个人凑在一起嘀嘀咕咕了一阵子。
登陆好一会儿,三个人仿佛决定了什么,便齐齐转过身子来,刘万琰又开口问王德子,“你那对龙凤胎葬在哪?”
“就在我家后山上头。”王德子连忙回答。
“你还记得具体的位置吗?”刘万琰又问。
“这……”王德子挠挠头,仔细想了想,说:“怕是不大记得了。”
“谁说不记得呀!”这时候村长插话了,说“你们去那后上看,那个坟头上的簸箕底部,是用红布补过的,就是他家娃娃的坟头了。”
话音一落,刘婶就拍着大腿说,“对,那坟当初我还去看过哩,还骂着王德子着两口子咋那么小气!”
王德子一听,也想了起来,回答道:“对……对了,我家的那个簸箕是补过的,用布补过的簸箕,那山上就有我一家的坟是这样。”
要是那个时候,因为自己的小气拖延了龙凤胎的病情,孩子就这么没了,但人死不能复生,王德子的小气劲儿还是那样改不过来。
既然孩子都没了,他就用那用了很多年的破簸箕把孩子一装,就运走拿去埋了,埋了以后那簸箕也就扣在了那里。想当初,因为这事他还被村长骂过,说是孩子都没了,还舍不得用一个好些的簸箕装着他们走,要不是怕被村里的人指着鼻子骂他小气,那破簸箕他还舍不得留着那里,还想着拿回家继续用呢!
刘万琰听他这么一说,对这个王德子是哭笑不得,这人还是真够吝啬的,居然用破的簸箕装孩子,那簸箕破的也就算啦,还是用红布补过的,难怪那两个龙凤胎不变成厉鬼回来找事儿!
抬头看了看日头,刘万琰站起身来,对着王德子说,“你去准备准备,要五只活的雄鸡,再去砍些竹子过来,要老一些的老硬的竹子,待会我们这准备好了,就去找你,你准备好了就在家里等着,到时候,一起上山上去,去你那龙凤胎的坟边上。”
王德子一听,五只雄鸡,顿时心一疼,问:“五只雄鸡哟?三只行不行?”
话音一落,刘万琰还没说话,村子就在一旁骂道了,“你个小气鬼,万师傅都说了要五只,难道说他还能坑你的鸡呀,你是要鸡呀,还是要儿子?”
刘万琰也在一旁摆摆手,说:“五只雄鸡,少一只也不行,还有必须得是雄鸡,母鸡也不行,要是这出来差错,那我也救不了你。”
王德子一听,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也不敢再说什么,只得连连点头答应。
刘万琰见他应下,又转头向村长说,“大叔,您还得找五个强壮的汉子来一起帮忙,到时候我们一起用过午饭,就一起上山去。”
王德子一听,要找人帮忙,一找就是五个,还得招呼他们吃午饭,顿时心疼得连肝都疼了,这得要花多少钱呀?
但鉴于刚才被骂了那么多回,他也不敢在讨价还价,只能答应下来。
刘万琰见王德子一副苦着脸的样子,觉得十分好笑,随即又补充道:“对了,王大叔,你还得一些准备准备上好的烈酒,待会吃饭和上山都得用呢!”
王德子一听,一咬牙,一跺脚又应了下来,反正前面已经要准备那么多事,后边的再加上去也就不算什么了。
大伙见吝啬了大半辈子的王德子终于大出血一次,再看看一副肝疼的模样,顿时觉得十分解气。
很快,村长便从村子裏头找来了五个壮汉,一看就是虎背熊腰的,一个个都是村子里出了名的胆大汉子,大家一聚齐,刘万琰这边这准备好了,就跟着大家一同往王德子家里走去。
由于是同个村子,王德子家不远,才走了几分钟就看到了他家那不伦不类的屋子。
其实想着一起来帮忙的人还是不少的,除却一个村的人,大家伙平时一起,哪家出了事都喜欢过来搭把手以外,更重要的是,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各个人去王德子家里吃过饭,倒是王德子把村里的家家户户的饭菜都蹭了个遍。
所以去王德子家蹭饭,就成了被村里人视为最艰难的任务之一,目前为止都还没一个人能成功的蹭过王德子家的一餐饭。
所以一听说去帮忙,还能去王德子家吃饭,大伙都高兴坏了,一个接着一个的主动说要帮忙,可惜名额只有五个,没赶上的也只能在边上看着了。
后来呀,刘万琰他们听说,好些人没能因为这次机会去王德子家蹭上饭,还惋惜了好一阵子,当然,这都是后话了。
王德子许是被骂得多了,又或者意识到了这可是和自己儿子性命相关的大事,这次倒是挺大方的,早早准备好了五只雄鸡,和好饭好菜,以及好几坛子烈酒,这个大方劲儿,居然把同村里一起来的五个汉子惊讶的说不出整话,只能边吃着饭,便一嘴含糊的说着,“这王德子啥时候改了性子……”
待大家吃完了饭,刘万琰便拿起两坛子烈酒,一坛给大家倒上,恰好满一个杯子的三分之二,让大家喝下去,待大家一口干完之后,又倒上三分之二,让大家倒在手上,洗去手上的油渍。
待大家洗好之后,刘万琰和成克星两人让王德子拿出准备好的竹子,拿着小刀,把那些又老又硬的竹子削成两头尖利的扁片形状,并且每一根又有大约一尺来长左右,带竹子削好之后,刘万琰三人,王德子以及五个壮汉便一起上山了。
一群人上山走了一段,便远远看见一个小小的坟包,只见那个坟包被长长的荒草淹没住,里边还隐隐约约透出一片红色,旁边还围着三个同样小的坟包,那应该就是龙凤胎的坟地了,旁边那三个小坟包,应该就是王德子后来没得三个孩子的坟。
刘万琰提着一只雄鸡,接过小刀,便割开鸡的脖子,见那雄鸡血好似水龙头一把哗哗的留下来,于是就绕着外头的那三个坟包中的一个开始绕圈。
只见那雄鸡抽搐了几下就不动了,随着刘万琰正反各绕一圈之后,雄鸡血恰恰刚好流尽,一滴不多,也一滴不少。等到雄鸡血流尽之后,刘万琰便在坟包前面烧了一张沾着烈酒的黄纸,随着黄纸燃烧的“撕拉”一声之后,就完成了一个简单的安魂仪式。
对于剩下的两个坟包,刘万琰与成克星一人负责一个,按照前一个坟包的动作,完成了三个坟包的安魂仪式。
最后轮到龙凤胎的坟包了,由于龙凤胎化成了厉鬼,并且还能找回家里报复,那么这两个小鬼的鬼龄不低,简单的安魂仪式已经不能安抚他们了,必须得用特殊的手法。
刘万琰先是割开了一只雄鸡的咽喉,将先前削好的竹片浸泡在雄鸡血,让雄鸡血将竹片的每一个部位都染得通红之后,放在一边备用。
又拿起最后一只雄鸡,正当刘万琰准备割开放血的时候,谁知道那只雄鸡突然咯咯咯咯的叫起来,叫声惨烈异常,并且扑腾着双翅,挣扎的十分厉害。
要不是一旁的李先正,眼急手快的帮着刘万琰按住,那只雄鸡怕早就挣脱着飞走了。
好不容易按住了雄鸡,割开了喉咙,放着雄鸡血,刘万琰正着反正各走了一圈,边走嘴裏还念念有词说:“莫怪我们心狠,人鬼本就殊途,你们两个要是在这样下去,以后投胎怕是更加不可能了。”
在放血的过程中,那只雄鸡依然挣扎的十分厉害,完全不像前面的几只那么温顺,直到刘万琰走完最后一步,血放完了,鸡才不再挣扎,就像是忽的被点了死血一般,马上闭眼死去。
见雄鸡不再动弹了,刘万琰便把雄鸡往哪盖住坟包的簸箕上一扔,边让人一起帮着忙往上加土,只到把雄鸡埋得看不见了,才叫停,这个时候,原来小小的坟包已经因为填土的关系,比原来的规模大了不止一倍。
刘万琰又把准备的竹片交到众人手上,除了自己以外,一共,刚刚好每个人一片,让四个人分别站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上,其他四个人一起把竹片对准坟头最高的尖尖部位,刘万琰又随即抽出一道灵符,先是对着坟包大声喊道,“你们也别再怨恨,我会让你们的爹娘常来看你们,陪你们说说话,给你们除草烧冥纸蜡烛,待七七四十九天后,再请人给你们超度,让你们早早投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