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那请给我们解释一下，你是知道这个是什么吗？”说着，刘万琰就从怀里掏出了那个巴掌大小，套着塑料袋的洋娃娃，往桌子上一放。

那洋娃娃以放到桌子上，突然就发出身影，用清脆的童音叫道，“爸爸，妈妈，你们好呀，呵呵呵呵……”

李婷一看到这个小洋娃娃，马上脸色一变，声音听起来有些诡异，伴着清脆的童音在空荡荡的客厅里一遍又一遍的而不断反覆播放，她的脸色变得越发的苍白起来。

其实这是刘万琰在放下小洋娃娃的时候，悄悄打开的录音，昨晚在洋娃娃不慎被打开录音之后他就在找开关，后来终于被他发现开关原来是在洋娃娃的头发下面，看着李婷越来越苍白的脸庞，刘万琰达到了他想要的效果。

“这是什么？李婷女士，你可以告诉我们吗？”高个子警察问。

“这不就是个洋娃娃吗？”李婷很快微微深呼吸了一下，但动作还是被刘万琰几人收在眼底。

“是吗？那请问你有没有见过这个洋娃娃？”矮个子警察接着问。

“当然没有，这种洋娃娃我们家多得是，不过那么常见的东西，要是在商城里看见也是正常的。”李婷正在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和表情平静下来，但她不知道的是脸色的苍白已经出卖了她内心的波涛汹涌。

“这个洋娃娃可是你前夫买的，我们猜，大约是要送给你们的女儿吧！”矮个子问道。

“我怎么知道，难道我们现在买不起洋娃娃吗？他买给谁的我不知道，或者他还有其他的孩子要送过去。”一听他们提起前夫，李婷很快又板起脸，嘴边露出一丝嘲讽式的苦笑。

“是不是买给你们女儿的，我们不确定，但是。”矮个子警察刻意顿了一顿，用手指指洋娃娃裙子上的污点，“这可是你的血迹，你能解释一下吗？解释一下你没见过这个娃娃，它却出现在事故现场，解释一下为什么洋娃娃裙子上是你的血迹？”

李婷这下不说话里，不是不想说，而是辩无可辩，再也想不出其他否认的理由。

“说说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提醒你，不要再和我们绕弯子，不然我们下一次谈话，可能就是在警局里了，你也不想你的儿女没人照顾吧？”矮个子警察开始从李婷心底最软的地方下手。

“现在的有些小孩子真可怜，尤其是单亲家庭的孩子，没了爸爸也就算了，妈妈也不能照顾他们，真不知道他们要被送到哪里去？比较流言蜚语对待孩子的影响是不小的。”矮个子继续用孩子来说话。

“可不是。”高个子比较和矮个子是几年的老搭档了，马上附和他道，“这些年我们处理的那些个问题少年还少吗？都是爹娘生了，却不得教养的，最后多数被人欺负，然后误入歧途，女的未婚先孕，男的少年犯罪，不在少数。”他刻意把事情往严重的方向说。

两个警察有经验的一唱一和，饶是李婷早早做好了心裏准备也是不能抵挡得住的，尤其是事关到她最最在乎的两个儿女，她已经失去了最爱的男人，不想再失去他们的宝贝。

然而一想到两个孩子，他们有可能会落到他们口中讲的后果，她就觉得一阵晕眩，不行，这是她不能够接受的。

又一次沉默了半响之后，李婷低着头，终于开口了，说道：“你们别问了，我说，我说，我是见过他。”

“他？谁，你的前夫是吗？”

“对，就是他，我的前夫韦立贵，就在他死的那一天，我们见过面。”李婷在说道那最最熟悉的那个名字的时候，忍不住眼眶变得通红起来，眼神迷蒙，好似穿过了千山万岭一般。

情人现身

“那天，他（指前夫韦立贵）说要过来，我本来以为他是来看孩子的，谁知道他却在电话里，说要和我谈谈。”李婷红着眼，把那天他们相约见面的事说了出来。

“听着他话里的语气很疲惫，我刚开始很高兴，却也有些难受，我以为他终于受不了外面那个女人，想起这个家的好来了，兴许是知道后悔，想要回来呢，后来我们就约在了城外的山上，一个可以把所有田园尽收眼底的山头上。”

“我那时候可真是高兴呀，早早的就过去了，没想到他到得比我更早，我很开心，以为他真的是要回来了，他还拿出了这个洋娃娃，说是要送给女儿的礼物。”李婷看向桌子上还在呵呵直笑的洋娃娃。

“然后呢？”矮个子警察问。

“然后，我当然高兴了，仔仔细细的看了看洋娃娃，做得那么精致漂亮，居然还会录音，我那时候想，女儿得到这个礼物大概也会很高兴吧，我们一家四口又能像从前那样了，开开心心的在一起，只要他愿意会改，就能够原谅他，重新开始。”

“可是我们聊了好一会儿，每当我和他谈到回家复婚的话题时，他就扯东扯西的，就是不愿和我认认真真的谈，那时我就知道了，他……”说着这时候的李婷双目流露出愤恨，优雅的气质荡然无存。

“他就是放不下那个女人呐……”唔鸣一声后李婷已经泪流满面，“他为了她，居然还是就那么死心塌地，连我们的孩子也能抛弃，我们整整在一起了十年啊，十年的青春有几个女人能承受的，又怎么是钱能补偿得了的。”

李婷带着哭腔说道，“我不明白，真的不明白，他怎么就对那个女人那么死心塌地，怎么就能对这个那么幸福的家熟视无睹，他怎么就忍心……呐……”

“所以，你就杀了他？你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是吗？”高个子警察猜测说。

“呵呵。”李婷发出一声比库还要难听的笑声，“如果真是这样那倒好了，我要是真的狠得下这个心，也许，也许他现在还是这个家的男主人，不过一切都太迟了，太迟了呀，他现在已经不在了，计较那么多也没了意思。”

“这怎么说？”

“我看他没有想和我复婚的意思，很生气，于是和他不欢而散，正准备要下山的时候，他拦住我说他没带车子，要我载他一程，我虽然恨他的背叛恨他那么绝情，但到底还是在意他的，于是就让他上车了。”李婷稍稍的喘了口气，让自己情绪稍稍平静一下。

这才继续说下去，“一路上，我们没有说话，我不想和他说，怕一开口又是吵架，哪怕这是我们离婚以来的第一次单独两个人的见面，我也不愿意给他留下不好的影响，也许我真的真的太在乎他了罢，他也没说话，只是盯着我看，虽然我没看他。”

“后来到了半路，约莫是刚刚下山不远，他就说要下车，那地方我看着里城里还有一段距离，到底是夫妻一场，日头也快要全部下山了，把他一个人放在马路旁边我不放心，于是说要载他回去，可他这么也不愿意。”说道这裏李婷顿了顿。

然后才继续说道，“还说，他和那个女人约好了在那等，他要等她来接，我一听到这，原来不是不做我的车，而是另有约会，我很生气既然这样，何必装出一副还在乎这个家的样子，我对他是完全的失望了，于是我立即停车，把他放在路边从窗子里，我把洋娃娃仍还给他，然后就一个人回来了。”

“后来呢？”

“后来，呵呵……”这个时候李婷依旧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笑了，“后来我就回来了，在也没有出去，第二天就从报纸上看到了他的消息，可是我不太敢消息，怎么可能呢，好端端的一个人，最后直到你们来了，我才开始真正发现，原来他是真的出事了。”

“既然你那么爱他，我们昨天来的时候，告诉了你他的死讯，为什么你能够这么镇定呢？你那么爱他，看着心爱的人抛尸野外，你就不觉得难受？”矮个子警察说。

李婷苦笑，看起来好似一瞬间苍老了好几岁，“难受？这么会不难受呢？我曾经不断再问自己如果没有把他放在马路边，如果撒泼一点把他载回来，也许就不会出事，我怎么会不难受，但是……”

“但是什么……”

她深呼吸了口气，慢慢说，“但是一想到他为什么要下车，一想到他是为了那个女人才会呆在那里出事的，我就，我就突然没那么难过了，甚至还觉得，就这样也好罢，至少他现在不会再属于其他人了，至少他在没有带着别人到我和孩子面前出双入对的时候，就先行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