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要。”我严肃地看着樊戈。
他摸着下巴,似乎是在思考什么事情。
我不知道有什么事情能让他这么犹豫不决的,不就是我的名字,这有什么不能告诉我的,我不明白。
看见他在犹豫,我就紧接着说道:“在之前我的轮回中,你的映射所撰写的轮回里,有张小洒和陆祯的名字,唯独没有我的。当时我问他,他说不出来为什么没有写我的名字。但现在我问你,你竟然也不知道?!”
“我知道,只是……”他有些为难。
看起来这裏的确没有其他人,做一些决定他也不用跟任何人商量,与其说是商量,在我看来不过是做给别人看的样子罢了,因为在这裏只有他有最高的行使权力,他与人商量只不过做出了一种商量的态度。
“你们三个的轮回都是我撰写的,这没错,想必我的映射只是在重复我之前的工作罢了,我也的确在成功率上纠结过一段时间,但后来发生了一件事,让我决定抛弃成功率,因为对现在这个研究来说,永远不可能有百分之百的成功率,一件事情要么成功要么就失败,从来没有灰色地带。”他严肃地看着我说道。
紧接着我还没插上话,他又说道:“与其说你是看到了我的映射,不如说是看到了以前的我,你经历的那些都是我的过去罢了。”
“那名字……”
“那个时候还没想好要不要加入名字进去,就启动了整个计划,在后来的时候第一阶段完全结束,我补充了名字进去。”
听到他这么说,我就惊讶地看着已经陷入沉睡的这个人,怪不得他能说出来名字,原来在后来的时候计划被补全了。
“那我的名字呢?”我有些纠结为什么说了这么多,看似还是不愿意告诉我。
他摇了摇头:“现在还不能说。”
“有那么重要吗?”
我说完这句话才发现,我竟然在重复他之前的疑问,而他点了点头,说了我之前的回答。
“重要。”
感觉这话说的就像是一个轮回一样,他不想说,而我又非要知道。
对视了一会儿,他率先打破了尴尬的局面,其实也是我正要说话的时候,他却比我快了一步,说道:“过段时间你会知道的。”
“你怎么知道过段时间我会知道?你说过我能存在的时间就剩下三个小时,现在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小时,到时候你不告诉我,我怎么办?”
“现在我不告诉你,你拿我也没办法啊。”他平淡地看着我。
这家伙……
我感觉他似乎已经猜到我会这么说了,于是就想好了话来堵我的嘴。的确,我被他这句话说的,就算有脾气都没处发泄。
“相信我吧。”他也很无奈地笑了一下。
我盯着他好几分钟,最后也只能在心裏叹了口气,除此之外真的没有什么办法能说动他了,就只好点了点头。
见我点头,他也平淡地点了点头。
“所以说,你把我们三个的脑子放在了这个人的脑袋里,让他从一个被制造成的身躯,变成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似的,但过程很艰难,因为光让大脑跟身体形成完美的链接,就花费了不少力气。”他点了点头。
我觉得有些奇怪,一聊起来实验的东西,他不仅亢奋,但对我的提问他都很耐心,也很愿意跟我聊上一聊。
“那他会沉睡多久?”
“这一针是临时的,因为他在这个时间段醒过来是个意外,然后会有工作人员按照严格的时间来给他注射,基本上是不会因为外界的因素醒过来,这裏还是一直保持着安静和隔音的。”他说着就指了指周围墙壁。
这些墙壁看起来没什么特别的,应该是经过了特别隔音的加工,倒是我们之前进来的门很厚实,应该也是做了隔音。
“那我的大脑在这个人的脑袋里,可我却在这裏,这……”
“其实这没什么,你应该做过梦吧,人都会做梦,梦见自己在熟悉或者不熟悉,甚至可能是完全虚构出来的环境里,可这个环境给你的感觉却是异常真实。就比如做恶梦,梦见鬼,虽然是假的,但你醒过来还是感觉害怕,心脏扑通扑通的跳个不停,好一会儿都没办法平静下来,这种见鬼的感觉可能会让你好几天都不敢往黑暗的地方走。”
停顿了一下,紧接着他又说道:“但你真的见到鬼了吗?没有。只是这种感觉,让你害怕,你也只会记得这个感觉,因为醒过来你连那个鬼什么样子可能都不记得了。话说回来,在那个时候,你的意识就超脱了身体和大脑的限制,独立存在了。”
“就像是现在这样?”
他点了点头。
“可……”我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感觉,基本以他的立场应该很难明白吧。
他咳嗽了一下,很严肃地说道:“现在又怎么样?即便是抛去身体和大脑,你还是你,不会是别人,别人也不可能是你,这个问题你没想过吗?”
轰隆——
我的内心就像是被雷给击中了,以前很久很久思考过的问题,在最近几年几乎都已经淡忘掉了,但被他这么一提起来,我还真的是被震撼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