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魏海,你们俩今天没输够是吧,带头瞎起哄。”沈星沫保持着淡淡的笑,转身训他们,“明天食堂我请,你们放开了肚皮吃。”
“哈哈!我们的大帅哥害羞了,算了不闹了,哥几个开黑去。”
“还开?昨天那么晚回,你妈没打死你?”
“开玩笑,人在塔在,和队友比起来,我妈算啥。”
“陆子你们别信他,就他最坑。”
……
男生们放过了我们,勾肩搭背地说着走了。我奇怪地看了沈星沫一眼,他们的话我听不太懂。
“他们在说游戏。”沈星沫好像知道我的疑惑,直接回答我。
“哦。”男生们的爱好和女生总归不同,这个年纪,男生们热衷于游戏和耍酷,广播里通报批评的几种人,翻围墙去上网的,抽烟打架闹事的,占了九成。
“别傻站着了,走,回家了。”沈星沫扯了扯我的衣袖,我眼睛盯着他那只手,他立马缩了回去,好像怕惹得我不高兴。
我像个小跟班一样走在他后面,沈星沫个子和陈锦墨差不多,但他更消瘦,看起来一阵风就能刮跑。
“哎,你是住桐花小区,对吧?”他一边走一边回头。
“嗯。”我瞥了他一眼,发觉不对劲,“你怎么知道?”
“我就住你不远啊,907公交,比你后两个站下车。”他说得随意,听得我心下一沉,他对我回家的路线都这么清楚,不知是福是祸。
“你可别乱想,我在车上遇到过你,车站北路口看到你下去了,那儿是桐花小区,我有朋友住那儿,所以比较熟。”他恐怕是我肚子里的蛔虫,我不擅长掩饰情绪,喜怒哀乐都在脸上摆着,他肯定看出来了我为什么沉默。
回到教室刚收拾了书包,准备背起,沈星沫却自然地接过去,背到了自己左肩。
“别客气呀。”他笑嘻嘻的。
“谢谢。”我慌乱地低下头去,跟着他出来。
“展览会,你不会放我鸽子吧?”他边下楼边问,背后的书包带子随着他的动作,一甩一甩。
“我不会。”答应了他就不会反悔,我虽然内向,与他同往感觉不自在,但是这次的展览会我很感兴趣,何况票也是他给的,我也没什么想不通的。
“哎,你整天闷闷的,多不自在,得开朗点。”他像个老人家一样自说自话,我抬头呆愣地看着他的后脑勺,心裏一阵得意。他要是知道我在家里对秦芳蕤的恶劣样,指不定惊讶成什么样。
这样看来,人果然是善变的多面动物,我也不例外。
我们出了校园,在站牌等到车,一路搭车回去。
一上车,沈星沫就像装上了发条,不断地跟我说话,车窗外的风吹得他的刘海飞扬,他的眼睛弯成一弯月牙,说话的时候偶尔露出两颗小虎牙,我抿着礼貌的微笑,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他。
快到车站北路,我伸手问他要书包:“我要下车了。”
没想到他起身,走到后车门,我纳闷地瞧着他,他扬眉冲我一笑:“我送你。”
也许是季节的原因,小区里的落叶堆了厚厚一层,这裏本来就是老城区,如今越发显得萧条。
我和沈星沫无言地走在路上,一个人忽然迎面走了过来,看到他,我惊慌地“啊”了一声,连忙去取我的书包:“沈星沫,你回去吧,送到这裏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