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他吻得全身发麻,脑袋晕乎乎的,忘记了挣扎,脸和手都不知道动弹,他托住我的后脑勺,轻啄着我微凉的唇,呼吸中吐出缠绵耳语:“阿渊,我爱你。”
沈星沫是一种药,说不清是我的毒药还是解药。但如果这一刻我能晕过去,或许好受些,事实上,我真的晕过去了。
醒来时,手指能动,沈星沫紧紧地抓着我的手,掐着我的人中,我们回到了楼道的拐角处,这裏有一张破旧的沙发,他抱着我,脸色被我吓得惨白。
瓶子里那两朵玫瑰花也被他拿了过来,放在窗台上,花瓣在风中瑟瑟发抖。
“你吓死我了,你知不知道?”他抽出手,探了下我的额头,自责地看着我的眼睛,“搞得我像什么十恶不赦的坏蛋。”
“可能是贫血加上心律不齐。”我有点不好意思,望着他俊美的侧脸,屏住了呼吸,突然有一种,被他宠爱,很幸福的感觉。
十四岁那年我晕倒过一次,晨跑完去做操,晕倒在操场上,几个同学送我去医务室时,那个医生就是这样说的。
“心律不齐?你啊?”沈星沫打着哈哈,很快他听出来了我隐藏的意思,音调都高了几阶,“阿渊,你不会和我一样,不知不觉就喜欢上我了吧?”
“胡说什么。”我打他手臂,胳膊软绵绵的,提不起一丝力气。
窗外忽然响起了噼里啪啦的声音,它们拍打着玻璃窗,我看到下雨了。沈星沫从我的左边移到右边,挡在风口,头昏脑涨的我,怎么也无法从他的怀抱中挣脱出来,他把我往上搂了搂。
“你老实点,没几两肉,硌得我手疼。”他喘着气,把我遮住眼睛的碎发撩到一边,我扭扭脖子,昂起头,耳朵便从铺落的长发中露了出来,我浑身打了一个机灵,防备又委屈地看着他,伸手就要去捂住左耳,声音脆弱,“别看。”
他的目光充满怜爱,伸手抚摸着我的左耳,轻飘飘地开口:“阿渊,对不起……”
“你道过歉了,我原谅你。”我的力气逐渐恢复,别扭地从他怀中站起来,梳理着头发,坐到沙发上,忧愁地看着外面暴雨淋漓,“没别的办法出去?”
“大厦全是电子锁操控,十一点半准时关门,要等到明天早上五点,才会有人开门。”他泄气地说。
“我们报警?”我天真地看着他。
“你以为警察什么事都管呀。”沈星沫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起身将窗户关小了一点,楼道没有空调,散发着闷热的气味。
“怕不怕?”他把包里所有吃的翻出来,只有几袋小饼干和一块巧克力,递巧克力给我,我摇摇头。
“我才不怕。”我抱膝,像一只小猫缩在沙发上,手机没电关机了,他手表上的时间显示深夜一点半,我强撑着不打瞌睡,怕睡着了会生病。
纵然,幻想过无数度过生日这天的场景,但是,我和沈星沫被锁在这28楼大厦楼道,听着雨声,等待黎明,还是我人生里第一次新鲜又刺|激的体验。
风呼呼地刮,沈星沫见我倦意重重,关掉了窗户,柔和的城市霓虹灯灯光,映红了天空,远处有人在K歌,歌声模模糊糊听不清楚,晶莹的雨珠落在玻璃窗上,一行行流下来。
兴许是太过安静了,沈星沫把我的头靠在他的肩上,不断搓热我的手,轻声跟我说话,我在这样的声音中,逐渐入睡。
“阿渊,你有什么梦想么?”
“好像没有。”
“那你还记得我的心愿不?”
“嗯,记得,是治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