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chapter 11
几人谈买卖的地方,就是图瓦平时住的那间屋子。位于营寨腹地,周围里三层外三层,全是持重型机枪的武装人员。他们来回踱步,眼神狠戾而精锐,充满杀气。
屋内,戴墨镜口罩的中年人在主位上入座,左右手分别是同来的欧美人和图瓦。厉腾站在图瓦身后,眸低垂,面上没有一丝表情。
图瓦先笑呵呵地开口,介绍道:“对了boss,我给您介绍一下。这个兄弟叫lee,四年前开始跟我的,身手好,头脑好,绝对的人才。”说着干咳一声,“lee,过来跟boss打个招呼。”
厉腾于是上前一步,“boss.”
中年人抬眼,黑色镜片后的目光在厉腾身上打量几遭,然后才缓慢点头,“嗯,是个青年才俊。”边说边摘下墨镜和口罩,放在桌上,“你阿公的眼光,向来没得挑。难得他赏识你,不错,好好干,将来一定能有番大作为。”
听他说完,厉腾终于掀高眼皮。
面前这人长得并不起眼,五十来岁的年纪,头发花白,国字脸。整副容貌唯一能令人印象深刻的,就是那对眼睛,似狐又似鹰,满是老奸巨猾的精光。
这就是亚洲地区最大的军火走私商之一,坤沙。
此次任务的头号目标人物。
厉腾冷眼直视这个中年人,不吭声。柬埔寨的五年,他蛰伏黑夜,刀尖舔血,把自己彻底变成另一个人,为的就是这一天。
对面的人点燃一根烟,盯着他,微微眯了下眼睛。
厉腾突的弯唇,笑容很淡,“谢谢boss,我一定会好好干,不让您和阿公失望。”
坤沙闻言笑了几声,摆摆手,注意力回到身边的欧美人身上,说:“奥博伦先生,这是我的兄弟图瓦,lee。这是奥博伦先生。”
几人礼貌性地打了个招呼。
奥博伦耐性差,没说几句话就直入主题,用英语道:“坤沙,你知道我大老远从马德里过来的目的。我时间有限,没工夫陪你们闲聊。先看看货吧。”
坤沙慢悠悠地吐出口烟圈,点烟灰,“那么重要的货,你觉得我会随身带着?”
话音落地,奥博伦先是一怔,勃然大怒,起身拔枪指着坤沙的太阳穴,“你他妈的耍我?”
电光火石之间,厉腾手里的枪已对准奥博伦。周围随之“哐当”数声,子弹上膛,两方人马举枪对峙。
坤沙动都不动,继续慢悠悠地抽烟。
倒是图瓦,盘着佛珠一副和事佬的姿态,笑道:“欸,大家有话好好说,别总打打杀杀。做生意嘛,最重要的是和气,和气才能生财,是不是?”
空气静了几秒钟。
半刻,奥博伦深吸一口气吐出来,放下枪,重新坐回椅子上,怒极反笑,“坤沙,你到底什么意思?”
坤沙瞥他一眼,“开什么玩笑。永恒能源半成品,全世界都想要的东西,我怎么会带着到处晃悠。如果出了事,算你的还是我的?”
奥博伦琢磨几秒钟,“有点道理。”顿了下,忽然有些好奇,“我听说,那枚电池的制造技术资料,是你们杀了一个中国的科学家之后抢过来的?”
“杀个科学家算什么。”图瓦笑起来,语气里透着得意,压低声,“你听过‘猎鹰’么?”
厉腾面色平静,握枪的五指却寸寸收紧。
“中国空军空降旅最强的特种部队。”
“没错。”图瓦轻声,“杀那个科学家的时候,我们还顺手,宰了两只鹰。”
“woo ,that's cool.”奥博伦赞叹。
轻蔑的笑声一时间充斥了整个屋子。
就在这时,屋外猛地一阵惊呼:“什么人!”紧接着就是一阵重机枪扫射的声音。突的,不知从哪儿扔过来一颗烟雾.弹,刺鼻的浓烟滚滚弥漫,屋内人哎哟连天,全成了睁眼瞎子。
屋外,整个营寨枪声叫喊声此起彼伏,乱成一锅粥。
坤沙脸色大变,起身道:“怎么回事!”
“妈的!”奥博伦狠狠啐了口,枪口一把抵住身边的图瓦,怒吼:“狗杂种,你这儿有内鬼!”
图瓦厉声驳斥:“我的人绝不可能有问题!”
“都别吵了!”坤沙斥,“先想法子脱身。”
*
暴.乱发生的前一秒,阮念初还在跟托里学高棉语,然后,一阵重型机枪突突扫射的声音便响彻了整个营寨。
两个人同时一惊,回过神后立马冲到窗前向外张望。
枪战,人群,四处都是受伤倒地的武装分子。而外围区域,一伙不明身份的人正手持武器从四面八方急速突围,配合默契,井然有序……
四处都是浓烟,阮念初看不清那群人的衣着打扮,一把关上窗,捂住少年的嘴,抱着他躲到床边角落处。
托里脸发白,瘦小的身躯不停发抖:“阮……发生了什么事?”
“我也不知道。”她不停地吸气吐气强迫自己镇定,压低嗓子,“lee说无论发生什么事都别乱跑,所以我们暂时先躲在这儿。别害怕,没事的。没事的。”
托里又小声地问:“厉哥会来找我们的,对不对?他会来救我们的,对不对?”
“……”阮念初把孩子用力抱进怀里,点头,“嗯。会,一定会。……对了,你的枪呢?”
“这。”托里掏出一把老旧手.枪,递给她。
屋外枪声夹杂爆炸声,火光冲天。
阮念初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抱紧托里,黑洞洞的枪口对准那扇紧闭的房门,通红的眸戒备警惕。
突的一声巨响,门被人从外面一脚踹开。
她吓得六神无主,无意识地就扣下了扳机。
“叮”,子弹歪了,刚好打在那人脚边。
“……”厉腾眯眼,要被她气死,大步过来拽她胳膊。阮念初很轻,被他拎小鸡似的给拎起来。他恶狠狠地斥她,“姓阮的,你他妈抽什么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