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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佔陪闵姜西一起在医院等,中途冼天佐给他打了个电话,已经带人到夜城,问他下一步怎么做,秦佔沉默数秒,“先回酒店。”
冼天佐纳闷,之前听说闵姜西被绑,他就知道秦佔一定会报复,怎么这会功夫变卦了?挂断电话后,他打给冼天佑,问发生了什么,冼天佑道:“八成是闵姜西不让。”
冼天佐发自灵魂的疑问:“她是怎么劝的?”
冼天佑道:“他们说什么我没听见,反正抱了,也亲了。”
冼天佐跟闵姜西没有接触,至今闹不明白她是如何做到让秦佔言听计从,可能老师真有教书育人的本事吧。
楚晋行的手术做了快两个小时,医生说时间主要花在缝针上面,他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推出来,头发全部剃光,贴着白色的纱布,因为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
闵姜西看着楚晋行,秦佔不着痕迹的打量她,观察她脸上的表情,有没有担心或是其他情绪。
闵姜西当然会担心,她又不是没心没肺,楚晋行替她挡灾才落得这幅下场,她心里过意不去。
秦佔心里同样不舒服,宁愿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自己,他的人,犯得着别人去救?如果真是别人也倒算了,偏偏是楚晋行,他一面庆幸闵姜西毫发无损,一面又不能感激楚晋行的舍身相救,心烦意乱。
楚晋行被送到病房休息,秦佔道:“医生说他没事,我们走吧。”
闵姜西说:“你累了就先回酒店。”
秦佔道:“我找护工看着他。”
闵姜西说:“我得留在这,他没家属也没朋友,医院有事连人都找不到。”
秦佔说:“你又不是他家属。”
闵姜西说:“他是我朋友。”
秦佔差点冲口而出,你拿他当朋友,他拿你当女朋友,话到嘴边生生忍住,他不想跟她吵架,耐着性子道:“你也折腾了一天,他好歹还能睡觉,你打算一直这么看着他?”
闵姜西说:“我不困。”
秦佔说:“不困也要休息,我叫人在这边看着,他醒了或者医院有什么事,随时叫你。”
闵姜西耳根子向来硬,“这有沙发,我累了会睡。”
秦佔暗自调节呼吸,他真不是个有耐性的人,更何况是劝女朋友离情敌远一点,她还不听话。
沉默片刻,他出声说:“我留下,亲自看着他行不行?你回酒店睡觉。”
闵姜西看向秦佔,平静道:“我不喜欢他,但我还有点良心,今天不是他救我,说不定现在躺在这的人就是我,没能让他置身事外我已经很愧疚,只想等他睁开眼睛跟他说声谢谢,看我有什么能为他做的,如果让你心里不舒服,提前跟你说声抱歉。”
秦佔不是第一次觉得,闵姜西的嘴,杀人剜心。明明是他连累她,她却要跟他道歉,还是用这种特别心平气和的方式,让他无法拒绝的同时,又满腹心虚。
又是一阵沉默,秦佔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走到沙发处坐下,用行动回应,后来闵姜西也坐在沙发上,秦佔挪过去,按着她的头,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休息一下,闵姜西很快就睡着了,秦佔偶尔看一眼对面病床上的楚晋行,暗叹活久见,他竟然会给他守夜。
中途秦佔手机响,闵姜西迷糊着睁开眼,他温声道:“我出去接,你再睡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