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啊?”我掀开帘子问一句。
乐莲低腰钻进我轿里,不由分说把我给拖出轿子,上气不接下气道,“快快,皇上。”
“皇上?”
“嗯,快,凌姑娘,我带你去。”
“喂,你搞……”什么二字还没出口,就给乐莲拽着手飞奔起来。穿廊过院、在宫里七拐八拐,跑了足足一刻钟,我都不知道哪儿是哪儿了,乐莲推了我一把,“就在前面。”
“到底出什么事情了?”
她缓了缓神气,还是有些喘息,“皇上他在前面,他又……”
“不是吧,昨天我走的时候,他还清醒的很。”我一边咕哝一边跟乐莲往前走去。
穿过一小片花圃,眼前霍然一亮。
原是个人工雕琢的园子,入眼一片宽敞,园中央一块椭圆形的池子,碧波给冬日的阳光一照,闪着一丝丝粼光,光滑如镜。
四周栽种着各种树木,幽幽的花香顺着微风扑鼻而入。
我很喜欢这个地方,清净怡人,十分温馨。
乐莲扯扯我的袖子。
我的目光随她的手指而去,只见暴君穿着一身月白衣衫、形单影只地坐在池子边上,低垂着头,像是睡着了,一动也不动。
我突然给他的背影吸引了过去。
那单薄的身形,看上去竟然很寂寞、很忧郁,而且情不自禁地叫人感到心疼……
我努力摇摇头,晃掉自己莫名其妙的感觉。
他一个手握半壁江山的皇帝,没事在这里摆什么哀怨呀!
东方迟与舒远急匆匆闻讯而来,一见我就急,“我们收到消息,北龙朝的千月公主今日中午将抵达临都城。”
“届时,皇上为向北龙朝示好,定然要在乾元殿召见公主,以彰显公主身价之不凡。”舒远焦虑地说道,“可是皇上现在这副样子,如何上朝呢?”
“王爷的意思是?”
“凌姑娘,一切看你的了。”
“看我?”我翻了个白眼,“我能做什么?”
“现在只有你能够把皇上喊回来。”
“你开玩笑的吧。”我向暴君身边移动过去,“我能干什么?上次把他敲醒,只不过是巧合,哪有事事都这么巧的……呢。”
在看到舒无戏转过来的那张可怜兮兮美人脸,我的声音戛然而止。
我倒吸了一口冷气,还没迅速做出反应,他已经朝我身上欺压过来,“娘亲……呜呜呜。”
我靠啊……
你要不要每次都过来压着我,讨人嫌至极!
“娘亲,你不要离开子恕,呜呜……”
“皇上,皇上。”东方迟上前伸手扶他。
他不要老爷爷,他摔开老爷爷的手,伸出一对胳膊死死抱住我、把我压得透不过气来。
我要哭了。
我困难地对他说,“你让我透口气好伐。”
大家七手八脚把他扶了起来,他又软下去,像个没脚的婴儿,硬要爬到我怀里。
我很无语地看了他一会儿,坐到池边的石头上,让他窝在我大腿旁边,转头对舒王爷道,“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