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王有些尴尬,唯唯诺诺称是,对我笑道,“那小王就不打搅公主休息了,小王先行告退。”
我等他们退出去合上门后,立刻站了起来,乐雪亦跟着我摇晃起立,一手抚着胸口疑惑道,“怎么回事。”
“你现在是不是觉得好点了。”
她点点头,“胸口没那么闷,四肢也有气力了。这是什么药,怎么如此厉害?”
我便把小朱雀的事跟乐雪说了一遍,她点点头,“原来朱雀的唾液可以解毒。”
“不止。”我皱皱眉,“我怀疑之前那宝珠之所以神乎其神,也许就是小朱雀在内作怪。说不定待它吸够毒便可放毒布毒气。宝珠其实只是颗珠子而已,真正起作用的,该是这里头的小朱雀。”
“可是公主你说,这朱雀给关在珠子内又是如何把毒雾散出来的呢?按说这珠子是密封的……”
“这我怎么知道?”我翻翻白眼,“别想那么多了,当务之急是得把刘义他们救过来。这会子外头肯定守着郑昌的奴才,我们一出去就暴露了,你说该怎么去救?”
“这个简单,待乐雪恢复元气,施展轻功,定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出去。郑王以为我们给毒倒了,一定不会派太多守卫看着我们,料想我们一介女流再翻腾也跳不出他的掌心。”
我点点头,觉得言之有理,“那你赶紧恢复吧。”
乐雪盘腿运息,一盏茶时间过后,她精神奕奕地站起,“公主,只是我这一走,我不放心把你一人留在这里。”
“有什么不放心的,郑王没这个胆子杀我,赶紧去吧,小朱雀拿着,等找到他们,用一碗清水先让小朱雀啜一口便能喝了。”
“还得借皇上赐给公主的玉牌一用。”乐雪冷道,“待救了刘侍卫他们,便去守城将领那里报信,让他们一举将郑王等作乱之众拿下,再赶来救公主你。”
我点点头,把玉牌递给她,“动静切勿过大,一切小心行事。”
“公主你保重。”乐雪翻开后窗,左右一顾见无人,便利落地飘了出去,一溜烟没了影儿。
窗外刮进一缕微风,拂过脊梁骨,竟有些寒意,我摸摸额头上的汗,暗地嗤笑自己胆小,锁好窗户返身刚在桌前坐定,便听一道太监通传声起,“永宁公主驾到。”
郑永宁来做什么?我保持原姿势不动,脑子却尽速盘算。好意?恶意?她是郑王亲妹,却比那个懦弱的郑王更叫人看不透。
这个时候谋反并不是好时机,无戏只要掉转头来一样能在日内攻破郑都,到时别说皇族性命不保,狠一点的可能会屠城数日。
难道要拿我要挟无戏?这个郑王竟会如此之笨,好不容易杀父求取的片刻安宁,他自己竟要亲手打破?不对!这件事处处透着古怪,反而不似表面看上去如此简单,难道其中另有玄机?会不会,真如郑王所说,那场山火并非他放的,那又会是谁呢?
“公主请。”一太监躬着背将郑永宁请入门来。
我坐在凳子上看她,她那双眼睛含着无比阴毒回视我。
阴毒?怎么可能呢,我是否又看错了。
我再仔细望她一眼,没错,果然是无比怨恨的一双眼睛。可是奇怪,我真想不出自己何时何地曾经得罪过此人。
为何用这种眼神望着我呢?
“浔阳公主。”她冷冷地念着我的名字,丝毫没有感情。
“你大概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一天吧。”
“我是想不到。”我点点头,“永宁公主你为何用这种仇恨的眼光看着我?”
“因为我恨你!”她拂开翩长的袖子,在我面前缓缓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