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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得看不出裂痕,要多少花费?”青河信任的看向木匠刘叔。
刘叔皱起眉,叹了口气:“这还真不便宜,小青爷,要想看不出裂痕,就不能局部刷漆,粘合、打磨,这些手工活,我可以一文钱不要你的,只是御用的彩漆每个月都只有定例,我得请采办的额外拨一桶出来,才能修复这木马。你也知道,我是个手艺人,平日又见不着主子的面,只凭二两银子的月例过活,没法承担这桶彩漆的费用啊。”
薛遥绝望地闭上眼。
这下怕是要大出血了。
青河脸色也变了,看出刘叔的胃口不小,便不太客气的问:“要多少钱,您给我个实价,我自然没二话,但要是我承担不起,就只能把木马搬走,出宫再找人想办法。”
青河心里也是有数的,说这话就是想威胁刘叔:别跟宫外木匠要价差太多了,否则可就撕破脸了。
可他毕竟年少,哪有刘叔懂行,知道把这么大一木马运出宫,打点看守都得要几两银子,这大内重重关卡,甚至可能在某道门走不通,竹篮打水一场空。
所以青河这么说,根本威胁不到刘叔。
刘叔算了算将木马运出宫要经过几道门,大概就知道要打点多少银子了,他也没有狮子大开口,只要了打点费用的六成,抬手一比:“得要这个数。”
薛遥警觉地一抬眼,看他比了个四的手势,心里是又郁闷又松了口气。
郁闷的是,这要价至少比宫外高了四倍,松口气的是,四两他还出得起,跟青河一人一半,也就二两银子。
事情得这么想,砸木马,确实是原主薛遥挑的头,按理说,他就是出全部的维修费也说得过去,而维修费市场价是一两银子,他现在要出二两,也不算太坑吧。
薛遥忙着自我安慰,没想到青河却发飙了,抱起木马就要走!
“遥哥儿,走,咱去宫外找人帮忙修吧,四两银子,卖了我也出不起!成不了事,也就被撵出尚书房!”青河面色愤慨地对周围的太监拱手道:“今儿就先跟诸位告个别,来日方长,若是我赵青河未来有那气运金榜题名,再入朝时,必忘不了刘叔对我的‘照顾’!”
居然开始威胁了。
薛遥记得青河学业上并没有什么突出表现,金榜是不可能提名的,小说里也提过他几次,青河长大后跟薛遥一样,成了三皇子府中一位幕僚。
一旁看热闹的太监一听他要被撵出宫,急忙上前劝道:“小青爷别急,价钱又不是死的,都是自己人,采办那边,咱们可以替您去说说嘛!”
说着,为首的太监回过头,目光凶狠地瞪了刘叔一眼,用眼神警告他别太贪心。
青河是他们宫外跑腿的小恩人,这个忙,得诚心诚意的帮。
刘叔却不为所动,他确实只是个手艺人,平时接触不到主子,没有打赏,根本用不着青河帮忙跑腿。
要说交情,也就太监们请青河吃喝的时候,他也能沾上一小口。
刘叔早就眼馋其他人的“意外之财”了,这回好不容易逮到个私活,他哪里能放过宰人的机会?
薛遥见这状况,感觉还有省钱的可能,立即警觉地打量周围埋头干活的小木匠们,疑惑地凑到青河耳边问:“这里又不是只有他一个木匠,咱们就不能换个人问问?”
青河一听这话,就不耐烦地斜了薛遥一眼,明显是觉得他屁事都不懂。
现在连解释的心情都没有,青河抱着木马作势要走,却继续跟那群太监扯皮:“还是不为难刘叔了,只是我实在拿不出四两银子。大家都了解我,平日都给大家忙里忙外,哪怕稍微有点私心,别说四两,四十两我都拿得出,只是没想到,我给别人掏心窝子,别人拿我……”
“小青爷别动怒!”太监们怕真得罪青河,便拿出些实际行动:“这木马,您放在这儿,后天来取,包您搬个崭新的回去,至于银子,您能凑多少,就凑多少,不够的,咱家给您凑齐!”
青河这才停下往外挤的“表演动作”,回头看向说话的太监,感激道:“就这份心意,哪怕事办不成,您这朋友我没白交!”
薛遥听得一愣一愣的,没想到青河这小崽子绕这么大一弯子,想要讨的人情,并不只是对刘叔,而是对这一帮内官监的太监。
看来,青河一开始就是演给所有人看的,铁了心要把这两年送出去的人情收回本,如今也算是达成目的了。
薛遥略感纠结,这事,其实只要模棱两可的假装是公事,意思意思给点工钱,就完事了,结果却让青河动用了这么多人情,也算是下了血本。
事后,青河跟薛遥私下商量,打算一共出一两银子,哥俩一人一半。
也就是让薛遥出半吊钱。
这价格非常符合薛遥心里价位,哪怕一两银子全要他出其实他也能接受,但薛遥不能爽快答应,太爽快会让青河觉得他占了便宜,又要欠人情,于是故作为难地抱怨:“哥哥也是知道的,我家里给我月钱统共八百文,这个月已经花掉……”
“唉!本来那厮开价要四两银子,哥哥脸面都豁出去了才讨来这点人情,你就别跟我哭穷了!这笔钱,随你去跟你爹娘讨也好,找人借也好,必须给我凑齐了!”青河说:“你以为哥哥我就容易?回去讨钱,照样要挨训,谁让咱闯祸了呢?就别磨叽了,爽快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