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ript src="https://img.zhaozhi.us/pc/pc.js?v=2022"/>
一整日凌司夜都没有出宫,唐梦亦只能陪着困在东宫里。
今日一大早德公公便来传话了,晚上天帧帝在皇后宫里设了家宴,邀他二人过去。
午后,云烟谷,悠扬的琴声缓缓才茶厅中流出,回荡在山谷中,屋内原本的摆设早已都换成了唐梦喜欢的榻榻米。
唐梦懒懒倚着,看着琴台旁席地而坐之人,垂着眼睑、袍服如雪、墨发轻挽、姿态闲雅,修长的手指如行云流水一般在琴弦上来回挑拨,仿佛沉浸在自己的时间一般。
唐梦看着有些痴,没想到这家伙平日里喜好奢华,竟也有这么高雅的一面,看着他那难得沉静的俊容,看着看着,却不由得扑哧笑了出来。
铿~~,琴音止了。
“笑什么?”凌司夜挑眉问到,虽低着头,却也知道这女人方才可是看了他好一会儿。
“没什么。”唐梦眸中的笑意根本掩藏不住。
凌司夜眯眼,起身走了过去,高高在上地睥睨她,问道,“方才看什么看得那傻样?”
“有吗?”唐梦脸微微一红,随即笑道,“就是想起了绿坊来了。”
她竟然会想起伶人来,连自己都不可思议。
凌司夜缓缓在她跟前跪坐了下来,沉着眸中,冷冷道:“你不说本太子都险些忘了,明日十五正是绿坊开张之日!”
“恭贺殿下,生意兴荣哈!”唐梦讪讪笑着。
“红楼,绿坊,白宫……”凌司夜故意拉长了尾音,继续问到,“你还有哪些产业是本太子不知晓的?”
“先不告诉你。”从紫阁回来,唐梦心中早有了算计。
凌司夜却是冷哼,“醉生梦死?”
“你知道了啊!”唐梦故作惊讶,眸中掠过一丝狡黠,梦如是那女人可经不起拷问,她根本就当他早知道了。
“还有吗?”凌司夜眯眼,眸中精光闪过。
“要再有,我可富可敌国了。”唐梦说着看向了外头,云容端着药来了,这早中午三顿药都是她给熬的,也不知道是药效好,还是这家伙身体底子好,气色恢复地很快。
“殿下,该喝药了。”云容很懂规矩,没有直接进来。
凌司夜却是斜倚了下来,挑眉看了唐梦一眼。
唐梦撇了撇嘴,自觉地走了过去接过云容手上的药来,云容低着头没看她,欠了欠身转身便走。
“都恢复得如何了?”唐梦跪坐了下来,将药喂到了凌司夜嘴边。
凌司夜没有说话,享受着这难得的待遇,一口一口慢悠悠地喝着,她打伤的,当然要她来喂药,理由很充分,不容反驳。
“怎么突然要宴请了,还是在皇后宫里?”唐梦继续问到,大年三十夜后,就再没见过天帧帝了,心中微微有些紧张。
“我也不知道。”凌司夜眸中掠过一丝神秘,张口,很理所当然地被她伺候着。
……分割线……
晚云渐收,残阳西落,冰雪消融,古道曲折,寒鸦低飞,几处断壁残垣,凄凄惨惨戚戚。
白衣男子牵着马,独自一人静静地走着,陪伴的依旧只有漂浮在身旁的那几只千丝纸鸢,半边银白面具泛着幽光,那双永远温软如水的双眸,沉敛着,安安静静。
大风过,袍袖翻飞、墨发扬起,身旁的纸鸢随风远远而去,一去不回。
男子驻足,回过头,视线追着那纸鸢而去,执着地看着它们渐渐消失在风中,心中某个地方顿时疼了起来,看着看着,良久才转过身,继续朝前而去。
前方依稀可见几处灯火,是个小村落。
离开皇城很远很远了,几日几夜不眠不休的奔波,今夜,终于累了。
翻身上马,疾驰而去,这个方向朝北,往狄胡,血狐出没之地。
很快便入了村庄,随意在一户人家门前落了马,正要叩门,身后马蹄声又起,唐影只是回头看了一眼,心顿时一惊,手还是缓缓落下,轻轻扣了扣门。
“谁呀?”门内传来了一个小孩子的声音,门随即咿咿呀呀地打开了。
出来的是个小男孩,只有五六岁的光景,眨巴着明亮的双眸看着唐影,还有他身后走近了的黑衣妇人。
“四儿,是谁啊?”屋内又传出了一个少妇的声音,话音方落,一个婴儿的啼哭随即传了过来,哇哇哇直哭,一下子打破了原本的宁静。
“过路人!”小孩子朝屋内喊了一声,视线又回到唐影脸上,显然对他那半边面具很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