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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烟谷,主卧房内。
凌司夜赤裸着精炼的上身,趴在榻上,埋首锦被之中,看不清脸上任何情绪,背后上多处伤疤都淡了痕迹,只是有几处仍是结着痂。
云容一脸苍白,鲜红微肿薄唇上噙着丝黑色血迹,手上匕首小心翼翼地挑开了凌司夜背上那早已结痂伤口,双唇再次覆盖,将残存的毒血吸允而出,这是殿下背上最后一处伤口了,淑妃陵的毒蝙蝠似乎比几年前的还要厉害,伤口深处的毒血只肖稍稍触碰到便会伤到,她的手已经不能再伤了,只能冒险用唇吸允了。
待这最后一处伤口处理好了,凌司夜仍是一动不动,云容想开口,却还是懂事地忍了下来,凌妃娘娘方才似乎误会了什么,而殿下似乎不打算解释。
“玉邪可有下落了。”凌司夜淡淡说到,翻过身来,纹理分明的胸肌顿时裸现,只是俊美的脸上没有多少情绪。
云容小脸顿时红了起来,急急别开了视线,当他贴身婢女那么多年了,侍寝自是常事,只是,她也记不起是何时开始,别说是侍寝,便是连贴身伺候都鲜少有过了。
“已经追至西疆了,还未入白狄,义父说那白衣男子可能是个幌子,但皇上仍是要咬着不放。”心中百味杂陈,却仍是镇定认真地回答他的问题。
“除了白衣,脸上银白面具,还有其他特征吗?武功如何?”凌司夜又问到,双眸微眯。
“并不知晓,皇上不让打草惊蛇,但是确定他身上有黑色千丝纸鸢,殿下,往北边去的那人,或许不是救走玉邪的人。”云容蹙眉说到,皇上追踪的白衣男子,和殿下追踪到的白衣男子有诸多相似的地方,只是孰真孰假,难以分清。
“万重大山那边早做部署,本太子只是陪爱妃去游山玩水,可别惊动了众人。”凌司夜却没有回答,淡淡交待。
“奴婢明白。”云容早已起身,抿了抿唇还是上前,柔声劝道,“殿下,把心口上这伤疤给消了吧,再过段时间真消不去了。”
凌司夜却突然沉默了,蹙着眉,双眸看似专注,其实却是有些走神了。
“殿下,容儿给你上药吧,这好端端的身子,才半年不到就惹了那么多伤疤。”云容蹲下身子来,一脸心疼,小手轻轻地抚了上去。
“下去吧,回无泪地宫去,伤好了再回来。”凌司夜却不着痕迹地推开了她的手。
“是。”云容眸子掠过一丝无奈,很清楚他的性子,不敢再放肆,缓缓起身收拾了东西便恭敬地退了出去。
凌司夜仍是蹙着眉,大手覆在心口上那伤疤上,故意留下的,那女人的罪证。
想起她方才的话来,竟是突然大笑了起来。
打扰了?
打扰他什么了?
竟然就这么被他吼了出去,真真一点儿也不像他这东宫的女主子。
仍是翻身埋首在锦被中,倦倦地睡了过去……
这一睡竟是一整个下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