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话语未落,却是一只长箭直射而来,正入胸口之处。
“太后!”
“母后!”
血影和白素一齐叫出声,只是,为时未晚,只见太后抚着那刺入胸口的长剑,鲜血喷口而出,就这么直直地倾倒而下。
“诛杀魔尊,兴我人族!”
“诛杀魔尊,兴我人族!”
……
黑衣将士们根本不顾太后已死,矛盾依旧对向白素,而近卫军却是头怯了,为首一人拼命抢下了太后的尸体。
白素和血影此时皆是看着远远站在高出的司夜,却不见被你近卫军首领带走的太后,她唇畔那一抹冷笑。
司夜亦是不确定了,看着白素眸中愈发浓烈的怀疑之色,他便是越发的动摇了原本的猜测。
这一场动乱究竟是太后所为,还是血影上演的一场戏?!
三人皆立在高处,任由低下两方势力厮杀不断,而龙脉之下,血影的那一批精兵已经快攻上来了。
“素儿,先回屋里去,一会就没事了。”血影淡淡说到,忍不住伸手偷偷擦拭掉脸上的,脖颈上的,衣襟上的血迹。
这幅模样,他本打算永远都不让她撞见的。
“外面的形势如何?”白素淡淡问到,视线却不离司夜,没有多少表情,谁都猜不出她心里想着什么。
“人族四方大军都蜂拥而来,整个龙脉险些就被这些黑衣将士占了,幸好我赶得回来。”血影如实答到。
“他想杀我……”白素突然转头看血影,语气仍旧是那么淡,伸手,轻易地挥开了两侧黑衣将士射上来的利箭。
血影心下一颤,第一次这么近的距离见到她这般绝望的眼色,他很想尽力把这伤害降到最低,却是无力。
“找死!”司夜却是怒吼,手中凭空出现一条长鞭,是一条软鞭,千丝纸制成,狠狠一甩便将几个放箭的将士双臂甩打而落。
“白素,你不相信我!”怒吼,方才她推开他的瞬间,他亦绝望了。
“白狄的王室遗孤,你父母因魔道干涩婚约而双双殉情,你为报这份仇入了魔,爬上右使的位子,你养了十年的兵,为的便是今日了吧?”血影冷冷问到,亦是直视司夜,这一路上捕获的战俘根本就经不住他亲自的逼问拷打。
“无你无关。”司夜冷哼,仍旧是看着白素,厉声,“女人,你究竟信不信我?龙脉顶这些侍卫皆不是我人族之人!”
龙脉下四方将士,不过是依先前约定出兵,是谁言而不信,出尔反尔,做戏倒戈,你自己做判断!”
“主子,你可别受了这妖女蛊惑白白断送了我们兄弟这十多年的隐忍!”
突然,底下有个侍卫首领开了口。
随即,一声声应和之声四起,而侍卫更是疯了一般朝白素袭击而去,根本就不畏惧死亡,仿佛是有着一种信念,即便还未接近白素便是一身喷血而出,亦是前仆后继义无反顾。
“主子,不能让兄弟们的血白流了,魔道压迫了我们多少年了,你当初不是说过,第一要杀的便是尊上,尊上一死,后继无人,魔道就永远都复兴不了了!”
“杀了那妖女,那妖女蛊惑了主子的心智,动摇了主子的决心,杀了那妖女!”
……
白素退了一步,仍旧是面无表情地看着司夜,身前血影替她挡去了所有的袭击,然而,纵使这个温文尔雅的男子可以轻易替她挡去所有的利箭,却怎么都替她挡不去耳畔那一声一声的讨伐。
她做错了什么?
这些年来,她做错了什么?
手不自觉地抚上小腹,不知道今日的动乱有没有扰了腹中这小家伙睡觉,他一定同她一样喜欢睡懒觉吧。
“白素!你不信我!”司夜大声质问,尾音有些颤抖,如此熟悉,如何看不出她眸中的情绪来?
白素没有回答,仍旧是静静地看着他。
一直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喜欢这个男人,愿意为他付出多少,从来就没有经历过任何劫难,一直都是那么顺顺利利的,龙脉顶的偷情,似乎成了一种同母后老鼠躲猫的乐趣。
她一直想寻一个机会,来试探下自己,也试探下他,到底爱情是不是真像古老的传说流出的那样,至死不渝。
机会,就这么来了,只是似乎这一劫大了点,她定是还没完全准备好吧,否则怎么会那么痛?
“素儿,你信我吗?”血影回过头看她,一身白衣尽是血迹,一贯高束得很整齐的墨发早已凌乱,双眸却依旧是那么温软如水,他淡淡问到,竟是笑了。
“素儿,你信影哥哥,还是信他?”
司夜方才的话显然是暗指他才是这才战乱的主谋,这是他上龙脉顶的第一步就料想到的结局。
其实,这一切,只需要白素一个回答,一句话,便可以结束。
“白素,你用脑子好好想想!我杀你何用?”司夜双拳早已握紧,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么,突然对这份情没了把握,在血影面前没了把握。
他是血族之首,生生死死衷与魔道,他是她的影哥哥,自小同她青梅竹马。
而他呢?
人族的王子,同魔道有不共戴天之仇,不过同她相识不过七年,确是他主动接近她的,一开始确是只想利用她的!
他也不知道究竟是何时起,让他终于改变了所有的主意,或许,是蝶依的幻术,那个美梦吧。
梦里,他带她出了龙脉的护城河,一路向东,沿着溪流而出,远离了这一切,她就坐在船头,赤足踢水,笑得很是灿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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