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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很快过去了。
白素变得特别小心眼,这个月里谁来看过小夜,谁没来看过,她全都记在心里头。
很快,满月便到了。
似乎不管在哪个朝代,满月都是很重要的一个日子,孩子要行满月礼,若是严格的整套流程照做下来,那便是折腾了孩子,又折腾了大人。
在白素和凌司一致反对下,淑太后终于答应精简一些流程了。
今日一大早,主持者宁亲王才匆匆赶到龙脉,欧阳晴明和百里醉被留在狄胡了,随行的只有惜若和惜爱两姐妹。
整个龙脉,里里外外都热闹了起来,尤其是议事大殿,今日的大礼便要在这举行。
整个大殿上,格式摆设皆已准备齐全。
主座那宽大的梨花案几之上整整齐齐摆放着一卷文书,宁亲王正一脸认真地检查各样用品。而主座之下,左右两侧,案几上酒水瓜果应有尽有。
到场的除了七魔七煞,还有涟俏,太虚,无情。
众人经历过小梦生的满月礼,只是那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宴会罢了,根本不似今日这么隆重。
“那案几上是什么东西?”烈焰问道。
“应该是要祷告的赞礼告文。”宁洛答道,亦是当过机会司仪的,对一些文书颇有了解。
“今日就能见到小主子了吧,都一个月了,也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了。”魅離低声说道。
“想看不又不自己去。”蝶依冷哼一声,十分不屑。
“反正一会儿就能看到了。”楚隐淡淡说道。
“那孩子啊,可……可爱了!”涟俏笑着说道。
“一会儿便能见到了,也该来了吧。”司徒忍也忍不住开了口。
人多,话就杂,这司徒忍才刚说完,苦哭和肖笑那边的声音就大了。
这两家伙亦是没有见过小夜的,一直犹犹豫豫地,却怎么都不敢去,就连见凌司夜都有些惧了,生怕他问起那日的事情来,怎么说小夜也刚出生,那日在龙脉顶说话,似乎有点过分了。
“我倒是好奇会取个什么名字,若真要行满月礼,这其中个重要的环节便是命名了,这个拖不了。”玉邪说道。
“嘿嘿,咱梦生这名字越听越好。”林若雪笑着,抱着小梦生就坐在玉邪旁边,就变是大个一两个月也算是幼时,就能参加小夜的满月礼,这姐姐还真就当定了,当然,这些都是林若雪心里暗想的。
“凌无义如何?”魅離开玩笑说道。
“你什么意思啊!”云容顿时不悦了起来。
“也那意思,就是同无情的名字相对嘛,主子不是有意认无情当干儿子吗?”魅離急急解释道。
“不是干儿子,而是要小主子拜无情为师。”云容淡淡说道。
这话音一落,众人随即看了过来,就连无情亦是瞪了大了双眸,怎么可以这么就说出来了!
苦哭和肖笑亦是停止了辩驳,齐齐看了过来。
顿时,鸦雀无声。
良久,玉邪才轻轻咳了几声,道:“她开玩笑的吧。”
“主子是有这样说过,无情回绝不了。”无情急急解释,他也不想的,原本就觉得这么做不合尊卑了,现在看来,小主子根本就不用师父的嘛!他能教他什么呢?
无情那么一说,又是顿时一片沉默。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他身上,好一会儿,司徒忍才轻轻拍了拍无情那瘦小的肩膀,道:“小子,你任重道远啊。”
众人皆是意味深远地看着无情,只有玉邪,一脸复杂,轻轻地抚拍着小梦生。
而就在这时候,鼓乐之声起,宁亲王站直身子来。
大礼开始了。
众人纷纷回到自己位置上,皆是站直了身子,亦是尊重,这是满月之礼是人生的开端,意义非凡。
涟俏和宁洛站在最后后面,在鼓乐声中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宁亲王的声音。
一会儿便见凌司夜缓缓走了出来,一身玄色正装,俊美无涛,英气逼人,就连一向不怎么喜欢他的林若雪心里皆是感慨,这家伙确实气宇不凡。
凌司夜恭敬接过宁亲王呈上的告文,缓缓展开,大喊念了起来,不过都是些文绉绉的赞礼。
众人都没有听进去,皆看着凌司夜那么一脸认真肃然的神情,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想笑,这样的神态似乎鲜少出现在这主子脸上,他脸上除了桀骜不羁之外,便是凌厉冰冷了。
赞礼毕。
宁亲王引这凌司夜下了主,一直往前走,与悬崖边止步。
众人都观望着,期待着,等着白素和小主子的出现,而宁洛和玉邪算是内行人了,明白这个环节的意义,却皆都纳闷,这告祖之礼,凌司夜该是以龙脉先祖为祖,还是以人族先祖为族呢?
凌司夜始终一脸肃然,敛眸低头,净手后恭敬接过宁亲王递上来的香。
宁亲王本以为他会对着白狄的方向,而宁洛和玉邪本以为他会对着天朝的方向,只是他都没有。
重重跪了下去,却是敬天拜地。
以天地为先祖!
告祖之礼毕,凌司夜站了起来,缓缓转身。
而这时候,笙箫锣鼓之声大作,原本肃穆的气氛一下子热闹了起来。
这是到了“迎子”环节了,众人齐齐抬头往龙脉顶望去,一见一道红色的身影缓缓从龙脉顶飘来。
白素一身红装,大红的裙幅绸缎褶褶流泻而下,挽迤三尺有余,怀中抱着小夜,身姿雍容柔美,三千青丝亦是用红色发带束起,同宽大的而飘逸的衣袍迎风而飘。
就这么从高高的龙脉顶缓缓飞起,惊艳不已,却不失尊贵。
众人皆是怔住,看得痴愣,从未见白素这么一身大红艳丽过,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就那么自然而然浮现出当初她登上尊上之位的场景,亦是那么地恍然天人。
白素缓缓落在主位上,怀抱小夜,凤眸冷冷扫过众人一眼,这盛气凌人不输凌司夜丝毫,毕竟是她才是尊上啊!
宁亲王呈上玉佩,凌司夜接过,亲自为小夜佩戴,而一旁静静站着的淑太后却是无奈叹气了叹气,头一回佩璋之礼上有那么多玉佩的。
全场一片肃静,七魔七煞都从未有过如此严肃过了。
佩璋之礼毕,凌司夜缓缓转身,这时候,婢女呈上了一卷画作,凌司夜面向众人,缓缓打开。
却见那画并非画,一纸白纸上只写了一个“凌”字!
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