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顾恺不是货架上的商品,不是钱就买走的。”
“你自己离开,还能留几分颜面,不然被别人赶走,面子里子都没了。”,秦絮看都没看桌上的支票,神色冷清道。
虽她初意是好的,但是如果真收了这钱,不就跟她一样,接受顾恺是一个商品的事实了吗?
秦絮有些愧疚,为之前产生的想法感到自责不已。
顾恺应该是不会要他们钱的,她没必要为他讨,这钱收了也是膈应顾恺。
蔺茹听着她的话,脸色微沉,冷冷地盯着她,“他有未婚妻,你拿了这钱,还能有条后路。不拿这钱,你将会人财两空,你真要这么不识趣?”
秦絮听着她这话,眉心一蹙,转瞬即逝。
顾恺如果有未婚妻,他肯定不敢瞒自己,这未婚妻,指不定是他们瞎指来想借此绑住顾恺的,“哦?他的未婚妻是谁?”
蔺茹见她不以为意,丝毫不放在眼里,还很有兴致地问是谁,怒气横生。
蔺茹不悦地看着她:“是他小时候的玩伴,美珍。人家从小就在一起,感情深厚,可不是你能比的。”
美珍?不会是戚美珍吧?
秦絮忽然觉得有些恶心,这不要脸的女人该不会又冒认了吧?
从小在一起,感情深厚?她怎么不知道?
顾恺之当初看都不愿看她一眼,怎么到这里,就是感情很好了?
这人不会是被人骗了吧?
秦絮忽然觉得这人有点可怜,但她可怜,她也不会同情她。
秦絮心中冷笑,但并未显露丝毫,“是吗?”
蔺茹看不出她的真实情绪,有些烦躁,冷哼一声:“我骗你作甚?”
秦絮不甚在意,低头摩挲着中指上的戒指,淡淡地回复:“哦,我知道了,你可以走了。”
“人财两空,就人财两空吧,反正顾恺这些年来赚的钱,都在我这里,他和我分手,他就一无所有了。”
蔺茹视线落在她的中指上,心下一震,中指戴戒指代表热恋,听着她的话,脸色瞬间就阴沉下来。
难怪她不为所动,这女人真是好厉害的手段,顾恺进娱乐圈十三年赚的钱可比这多多了,难怪她看不上她给的钱。
有了顾恺,就相当于有了一台印钞机,源源不断地产生钱,她哪里还会缺这钱?
秦絮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但是见她怒容满面,气得发抖,烦躁的心情霎时就舒畅了。
顾恺确实给过她,他所有的资产,不过她没要。
她始终记着爷爷的话,不能白拿别人的东西,拿了是要还的。
顾恺的全部家当怎么还?是用自己的一生,还是自己的全部家当?
不算秦家和她母亲留下的遗产,她自己的资产,是没有顾恺多的。
她要是真用自己一生还,那可就亏大了。
没和顾恺结婚,那就算不上真正的一家人,她也没拿他钱的资格,就连保管他钱的资格也没有,这她还是分得清的。
当初跟顾恺说以后拿他的钱,去包养人,纯粹是故意说来气他的。
这会儿说她拿了顾恺钱,也是故意去气蔺女士的,就想让她知道,他们当初抛弃的人,在别人那里是个金疙瘩,是别人得到后,就不愿意放手珍之重之的宝贝。
她家恺恺受的苦,可比这些人受的气多多了。
以前顾恺没人要,现在她接手了,顾恺就是她的人了,她的人决不能让人欺负。
这样的人,怎么配做顾恺的母亲?将自己的孩子当商品买卖,无视他的感情,以为有钱可以为所欲为。
钱能买到爱情吗?或许是可以,但这愿意的人里面,绝不可能包括她和顾恺。
她和顾恺的感情或许没有那么伟大,但是也不是钱能衡量的,这是钱不能比的。
千金难买我喜欢,秦絮不觉得自己会受其诱惑。
看了下时间,秦絮眉头微皱,顾恺怎么还不回来?
真掉坑里了?
“你真是贪得无厌,贪心的人是没有好下场的。”
蔺茹目光微凛,紧紧地盯着她,话里隐含威胁之意。
秦絮听出了她的威胁,并没有放在眼里。
这些年跟她放狠话的人,多了去了,她还没见哪个人,让她真受到了威胁。
秦絮觉得她这人,真是糊涂到了极致,虽没见过顾恺的父亲,但是当初能做出那种事,估计也跟这差不多了。
“你若是再不走,我就叫服务员来赶人了,我数五声。”
“5。”
蔺茹冷哼一声,“等美珍和小之结婚那天,我一定会给你送请柬。”
“你是想让她结**吗?顾恺之死了这么多年,亏您记得给她找妻子。”,门口忽然传来一句阴森的话,冰冷地声音像是来自地狱的问候。
顾恺冷着脸,走进来,凛冽地目光死死地盯着她。
“……”
蔺茹听到声音,转身看着身后的顾恺,脸色煞白,嘴唇蠕动着,说不出话来。
秦絮听着这熟悉的声音,心头一紧,这话也太狠了。
秦絮眉心微蹙,看向他,略有抱怨,“你怎么才来啊?我不想在这吃了,空气都被污染了。”
秦絮起身拿着包,快步朝他那走去。
顾恺握住她的手,抱了抱她,直接无视了蔺茹的存在,吻了吻她的脸,“对不起,我来晚了。”
秦絮想到他刚说的**,心中困惑,但在这会儿,显然不是一个问话的好时机,握紧了他的手,给他安慰。
蔺茹看着两人相拥的画面,神色一凛,心中抽着疼,痛苦道:“小之,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顾恺看着她,目光寒冷不带任何温度,唇角勾起一抹讥诮,“不要乱喊人,顾恺之死于16年前,墓碑在蓉城凤阳公墓,你想他了可以去看,去陪他也可以。”
蔺茹心下大骇,瞪大眼,眼睛微红,回肠百转,痛苦地看着他,“小之,你怎么能给自己立碑?”
秦絮也被顾恺这令人惊悚的话,吓得倒吸一口气。
顾恺果然是个狠人。
难怪他会说**,这是有多憎恶过往,才为自己立碑,让过去的自己死去?
秦絮心如刀锯,每一刀下去都是鲜血淋漓,疼得喘不过气。
秦絮握紧了顾恺的手,神色微暗,如果她当时多等半年,伤害是不是会少一些?
可惜没有如果,但他们现在还有以后,顾恺余生有她,她会一直在他身边的。
秦絮将头埋在了顾恺的胸膛,忍住想哭的冲动,紧紧地搂着他。
顾恺淡漠地看了蔺茹一眼,像是在看一个无关紧要的陌生人,“因为顾恺之已经死了,是被你们害死的,蔺女士以后别随便叫人了,否则虐待罪,非法拘禁罪了解一下?”
虽然现在过去这么多年,证据都没了,无法起诉,但故意说来隔应、刺激她,也挺好的。
顾恺邪邪一笑,感受到怀中人地情绪,心中微软,轻轻地拍着她的背,安抚她的情绪。
对他而言,那些不堪的回忆,已经是过去式了,那墓里埋葬的是他的过去,现在的他是个全新的他。
蔺茹脸色惨白,痛心切骨,踉跄了一下,想到他喜欢虞美珍,心中又生出希望来,激动地说道:“小之,你还记得美珍吗?她一直在等你,她也在这,你难道就不想见见她吗?”
秦絮闻言心中很不舒服,直接掐了一下顾恺的腰。
哼,还有未婚妻,咋不上天呢?
顾恺腰间一疼,脸色陡然一变,紧抿着嘴,不叫出声,这真疼。
顾恺觉得蔺茹是想害他,神色冷漠毫不客气道:“我见她做什么?我又不认识她。蔺女士这病,是越来越严重了,赶紧去医院看看吧。”
“你儿子已经死了,不过他死前,让我以后给你们每月几千块钱赡养费,你若是现在想要,我可以给你一次性结清。”
“以后也别出现在我面前了,毕竟你出现在我面前,我就会想起那位被亲生父母害死的故人。”
顾恺搂着秦絮的腰,笑了一下,那笑容阴森寒冷,皮笑肉不笑,像极了来自地狱的魔鬼。
秦絮手僵在腰间,心中顿疼,深呼吸,释放心中沉重的负面情绪。
蔺茹被这残忍的话,刺得遍体鳞伤,失声痛哭,“小之,我们知道错了,你原谅我们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