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谨夕咧嘴一笑,红口白牙此刻却显得十分狰狞可怖,叶谨夕一把揪住山贼的衣领,将他踢到马车上,当下站起来。
“各位,山贼已跑,估计近段时间内不会作乱了,大家回家休息吧!”
这个小镇经过山贼的抢劫,各家都有忙不完的事情,叶瑾夕几人便拉着那脏兮兮的小孩,让她指点客栈的位置,将马车停好,一家三口加上第一医便住了进去。
房间里,叶瑾夕将山贼往地上狠狠一扔,手中拿着短小的匕首在山贼上方来回抛掷玩耍,躺在地上的山贼,紧张看着那锋利泛着森冷寒意的匕首,每一次叶瑾夕抛起来时,他的心便跳到嗓子眼里,生怕那匕首落下来刺到他的身上,当叶瑾夕稳稳接住匕首时,他便又放下心来,如此反覆,他突然觉得半边天堂、半边地狱说的就是现在这种感觉。
叶瑾夕望着他出了一身的汗,这才随意开口问道:“现在可以说,你到底是谁了吧!”
小贼咽了口口水,惊恐看着叶瑾夕,道:“我,我真是山贼,你,你没权利处置我,你应该将我交到官府手里!对,你不能私下用刑,这是犯法的!”
他说到这裏,叶瑾夕手指一抖,那匕首顿时落下,狠狠刺进山贼的胳膊上!
“啊!”一道凄惨叫声传出。
“哎呀!不好意思,你说到犯法倒是把我吓到了,这才没有握住匕首。”叶瑾夕嘴裏说着道歉的话,面上笑嘻嘻的,一双幽丽双瞳带着几分俏皮,几分狡黠,俯身握住匕首,用力一拉。
“啊……!”又一声凄厉叫声传出。
叶瑾夕眨了眨眼睛:“很疼吗?我只是想帮你把匕首拔|出|来而已!”
说着话,叶瑾夕再次将匕首往上一抛,然后根本没有伸手去接!
山贼惊恐瞪大了眼睛,看着匕首从自己上空落下,偏偏他想躲却一点力气也用不出,惊出一身的冷汗,叱!
匕首再次狠狠戳进他的肩膀上,差一点,便刺中脖颈!
那小贼看着叶瑾夕再次低头探手,顿时惊呼道:“我说,我说!你问什么我都说!”
叶瑾夕蹲下身体,面上笑容收起,拍打了一下山贼的脸,“早配合不就用不着吃这么多苦了?好了,我问你,你到底是谁?”
小贼痛的脸色发白,身体抽搐,牙齿打颤开口道:“我,我叫李大嘴,是大安里人士,在县里的衙门当差。”
“官府?”叶瑾夕冷笑一下,“大安里距离这裏不过是两个山头,你不觉得撒谎应该说的稍远点的地方吗?”
说完这句话,叶瑾夕便伸出手来,李大嘴一看这架势顿时惊呼:“我说的都是真的,我发誓,都是真的,若有一句虚言,天打雷劈!姑娘,姑娘,是真的!”
叶瑾夕顿住了手,疑惑开口:“可是官府不是保护这裏的吗?你怎么可能是官府人士?”
李大嘴生怕叶瑾夕不相信自己,连忙将事情经过吐露出来。
原来这裏的村民生活贫困,平日里连自己生活都成问题,更别说上缴粮税了,每一年,这个地方上缴的粮食都不够。
大安里县县令大人乃是从别处调来的人,想要搜刮点油水简直比登天还难,这才想出这一招,假扮山贼抢劫的做法。
听到这裏,叶瑾夕冷笑一声:“你以为说这些我就会相信?你口中说出的山贼的确存在,若你不是山贼,你怎么可能将山贼的事情知道的这么详细?”
官府或许知道山贼中老大的名字,可是张老三乃是虎子手下这种小事,他们必然不知道,这件事情有蹊跷!
李大嘴惊恐看着叶瑾夕,虽然不知道她怎么会知道这么多,却吓得都要哭出来了,“姑娘,姑娘,我知道的真的只有这么多!我们每次出来都会被分配给一个名字,叫错名字都要挨罚的!”
李大嘴所知有限,叶瑾夕又问了几个问题他都不知晓,叶瑾夕这才猛地拔出匕首,站了起来。
李大嘴痛的在地上惊呼,身体发颤,叶瑾夕却看也不看他一眼,将匕首在他身上擦拭干净,这才走出来。
隔壁房间,一身黑衣的步非宸正站在窗边,遥望远处的风景,他挺拔的身躯挡在窗户处,好似能够遮挡媲美月光,俊美的容颜散发着孤傲的神色,身上阴冷的气息,让人见而生畏。
然而叶瑾夕一进来,步非宸所有孤傲也好,冰冷也好,尽数收起。
可即便这样,叶瑾夕还是第一时间捕捉到这个男人的孤独。
有时候叶瑾夕会想,在没有见到自己之前,步非宸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是否会一整日一句话也不说?是否会常常一个人发呆?
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抛除,叶瑾夕来到步非宸身后,问道:“你怎么看?”
她相信,以步非宸的耳力,隔壁房间的情况他肯定听见了。
步非宸垂下深邃的眸子,道:“他说的话破绽很多,然而细细去看,都对。”
叶瑾夕也点了点头,深深叹了口气:“山贼与官府自古不两立,而我带领的这伙山贼与官府更有莫大的仇恨,可李大嘴说的话如果都是对的,那么那些不能解决的问题只说明一条,那便是山贼与官府勾结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