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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行的张四丫同志上学是必然迟到了,但是迟到半节课和迟到整节课的待遇是不同的,前者受到的惩罚是教室后面站着听一天的课,后者是直接发配到学校后山的那块地干活,就算现在没东西可种,被罚的学生也得给土地爷爷松松土,四丫可不想去受那份罪,所以她尽可能的加入前者的大军。
一溜小跑,边跑边琢磨家里的这些破事。
前世张四丫婆媳斗法没输过,一个是她本身做事漂亮,再一个是她娘家不好惹,所以她在婆婆身上没费什么心力,反倒是陈六(张四丫前世老公)在外的小三四五六总作妖,其中不乏战斗力彪悍的,不过她照样能压住场子,让她们从哪来回哪去。
然而身负完善实战经验的张四丫却在文秀云的身上犯了难,她对陈六不离不弃是因为两人利益牵扯太深,且有共同的奋斗目标,两人说是夫妻其实改称合作伙伴更为恰当。而且她就算离开陈六依然可以过的非常好,娘家给力儿女已成气候,她自己名下产业也发展的不错,伤筋动骨后就算不东山再起小日子也很滋润。
文秀云的状况和她是两个极端,娘家无人管,婆家不拿她当人,男人不争气女儿们目前使不上力,她要是现在脱离张家就是真正意义上的净身出户,一个仍有几分姿色的女人在穷山僻壤独自生活,那是非常艰难的,当然想要彻底逃离这里老张家也不会答应,到时候文秀云的处境只会更艰难。
张四丫那时候之所以拿话诓张老太太,其实就是最简单的狐假虎威,唬弄住奶奶顺势拿它当幌子时不时敲打,慢慢改变文秀云在张家的地位。不是她支持文秀云一辈子当老张家的人,但现在确实不是离开的最佳时机。
哎,说来说去就是一句话,有钱走遍天下没钱寸步难行!
张四丫跑了一段路停下来,双手撑膝喘了两口气,靠在道边的歪脖子老树上休息。
大太阳烤的她口干舌燥,她打开书包去翻找水壶,里面只有几本书和铅笔,还有报纸裹的几块点心,再没有别的。
张四丫苦笑道:“何姨啊何姨,您对我真好,要是点心换成水或者水果那您可就是天下第一最最好了!”
话音刚落,一辆自行车就停到了张四丫面前,接着一个大铁水壶砸到了张四丫脚边,激得尘土飞扬。
四丫捂着鼻子抬头看去,一个吊儿郎当的十六七岁的小伙子跨在自行车上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前梁上还坐着再熟悉不过的小土豆。
“是、是哥,这这这是我大哥大大大土豆。”小土豆像自己大姐头引荐自己的大哥,说话依旧不利索。
张四丫认识大土豆,这小子是小王村出名调皮捣蛋的小流氓,半个月前让她帮忙给大丫二丫三丫分别递过“恋爱信”,那时候家里没草纸了,她揉烂了用来擦屁股,后来不知谁发现了残片告发她,大土豆又不知道看在她哪位姐姐面子上没找她麻烦,难道今天是来秋后算账的吗?
“我知道。”
“我们见过。”
张四丫和大土豆异口同声道。
“喝呀,刚不是你闹口渴吗?”大土豆冲水壶扬扬下巴。
张四丫看这哥俩乌漆麻黑的脸,十分想拒绝他的好意,但是人在江湖不能过于矫情,她要不喝大土豆这样的人就能立马翻脸。于是她抄起水壶拧开,闭眼咕咚咕咚灌了几大口,水甘甜凛冽,解渴戒躁,她忍不住又喝几口。
大土豆看到树下张四丫仰起的白得发光的脖颈,似乎是被烫到了一样,立即别开眼,手指把车把攥的死紧。
“谢谢,给你。”
就在大土豆发愣间,四丫已经把水壶递还回来。
“你们干嘛去?”四丫问道。
“去镇上给给给我爸妈送送送饭。”小土豆答。
哥俩的父母是小王村最早出去的那拨人,两口子跟人跑车,一个月才回来一次,每次回来都倒腾点东西或卖或亲戚,也不知人家是藏富还是压根没赚着钱,家里的房子一如既往的烂,两个儿子一如继忙的放养,唯一不同的是给家里添了辆代步工具---自行车。
小土豆一提送饭,四丫立即明白是那两口子倒腾东西在镇上卖,周围几个村相对来说有穷有富,再富也富不过镇上的人,他们倒腾的东西放在镇上卖才卖的动。
叮。
张四丫脑海里的财富小灯泡亮了。
“你去过镇上吗?没去过跟我们一起去。”
大土豆突如其来的邀请让四丫意外,但也正中她下怀,她客气道:“能拖得动这么多人吗?”要是半路歇菜可就不妙了,那她还不如老老实实上学去。
“就是八个你我都拖的动,上车吧!”大土豆翻个白眼。